趙斐然大喊：“爺，我求你了，快上來吧。”
然而，他卻看到顧寒城把屍體扣在身上，做了個上浮的手勢…
接下來，一個，兩個，三個…
等到背最後一個屍體的時候，昏暗的深坑中忽然出現一道刺眼的白光，顧寒城下意識地遮住眼，感覺胸口一痛，像被什麼擊中一般。
岸上趙斐然也發現異常，大喊：“快！把爺拉上來。”
幸好他們的裝備水平是世界頂級，很快電子絞索就把顧寒城拉了上來。
整整十五個屍體，他一個不落地全部帶了回來。
顧寒城上船，脫下潛水服，站在船頭靜默地呼吸，胸口劇烈起伏。
每個面孔他都十分熟悉，在夢中已經見了無數遍，因為都是當初在龍翼學院同吃同住的兄弟。
他們每個人單體作戰能力相當於一個普通衛隊，而且各科知識齊全，裝備也是世界頂級，配合嫻熟…面對各種超自然險境都能全身而退，順利完成任務，卻在十幾年前被河水吞沒，屍骨無存。
而學院對這件事更是諱莫如深，將學生檔案封存，就像他們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如果是自然的溺水事故，怎麼會十五人全部遇難，而且屍體十幾年不腐，完全超出人的正常認知。
趙斐然走過來：“爺，檢查過了，他們每個人的氧氣都沒用完，裝備也沒有破損，身體上沒有外傷…”
顧寒城做了個制止的手勢，沒讓他說下去。
他摸摸胸口，口袋裡是一把碎末，抓出來一看，竟然是水底撿到的貝殼。
全碎了…
所以剛才在水下確實有什麼東西擊中他胸口，貝殼給他擋了一下。
什麼樣的貝殼如此堅硬？！
他看向車廂，天色微亮，蘇煙染正拿著酥肉逗小龍崽，感受到熾熱目光，她回過頭，熹微晨光中笑得燦爛。
“大城城，你欠我一個貝殼哦！”
顧寒城微微點頭，還欠你一條命。
他命令趙斐然帶人把屍體都裝起來，他曾經發下重誓，要帶兄弟們回家，說到做到。
然而，心情並沒有絲毫好轉，上了岸，站在河邊沉默。
趙斐然把屍體安置好後，又帶領眾人尋找寧恆的下落。
蘇煙染抱著小龍崽走到顧寒城身邊，小龍崽好奇地探出頭，想要嚇唬顧寒城，被媽媽拍了一下腦袋。
“不要調皮，大城城心情不好。”
小龍崽吐吐舌頭。
顧寒城轉過身，眼角微紅。
蘇煙染伸手捏捏他的臉：“生死有命，活著的人要好好地活下去。”
顧寒城點點頭。
“哎呀，君子可以為知己而死，為道義而死，總比碌碌無為渾渾噩噩一生要好得多。”
蘇煙染捏捏顧寒城的臉頰。
顧寒城涼薄的嘴唇緊抿，他的弟兄們可以以身殉道，卻不可以枉死。
這麼多人離奇死亡，絕對不是偶然，他一定要查出事故的真相。
“你擺陣呢？搞得亂七八糟的。”蘇煙染回頭訓斥小青鳥。
顧寒城順著她視線的方向一看，只見一根根骨頭圍成一個圈，將小青鳥團團圍住。
小青鳥撅著嘴撒嬌：“人家無聊。”
顧寒城眸光一亮，擺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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