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顧寒城猛地從浴池中站起身，帶著渾身溼漉漉的水汽邁出浴池。
樓上，蘇煙染的房間裡，她正眼睛不眨地盯著窩裡的龍蛋。
剛才確實動了一下，蛋殼上似乎有某種流光閃爍，像是蓬勃的生命力正在其中醞釀，可是又似乎缺少某種掙脫的力量，被什麼捆縛其中。
蘇煙染嘆口氣，身為戰神，她也無法幫助蛋殼裡的孩子做什麼，世間萬物的孕育誕生都要遵循自然規律。
“寶寶，你怪不怪媽媽把你遺落人間上萬年？”蘇煙染手指撫過龍蛋，感受著蛋殼上的冰涼。
外面忽然響起敲門聲。
顧寒城的聲音刻意壓低，因此聲音變得壓迫感極強卻略帶幾分溫柔，“是我。”
蘇煙染一勾手，門自動開了。
顧寒城渾身上下衣衫整齊，整齊得就像他剛才根本沒有泡過澡一樣，邁步走進房間，看到蘇煙染正趴在飄窗那裡，眸光瞬間變得深邃。
這個臥室很大，從門口到飄窗的距離不短。
如果一個人走到門口開門，是無法在短時間內走到飄窗前的。
所以，蘇煙染根本不是親自開的門。
不過一秒的時間，顧寒城完成這些推理，但他沒有深究，聲音冷漠：“不吃晚飯？”
不是跟白元一樣，對美食有種狂熱的追求嗎？
蘇煙染神情倦怠，“沒胃口，我的孩子剛才動了一下，可是我等了半天，再沒有第二下。”
她有些委屈，託著腮，窗外月光灑在一側臉上，照得她臉龐潔白無瑕，耳垂像一塊透明的美玉。
顧寒城喉結滾動，將視線從她耳垂上移開，“確定不是看錯了？”
“當然不會，”蘇煙染眼睛微眯，像個又壞又媚的小狐狸，“我能看出來你現在呼吸急促，心跳比平常要快，你有心事？”
顧寒城面無表情，不動聲色地避開對面那雙滿滿惡趣味的鳳眸，“沒有。”
“有就承認嘛，”蘇煙染無聊地嘆口氣，“你是今天晚上沒有看到我所以特意過來看我一眼？所以心跳加快？”
顧寒城抬眸，側臉猶如雕塑，整齊的睫毛在鼻翼投下淡淡陰影，一句話不說，轉身就走。
小青鳥沒眼看似的用膀子遮住眼睛，忍不住在蘇煙染耳邊說：“戰神大大，你就別調戲他了，我看出這個凡人臉皮比較薄。”
“有嗎？”蘇煙染詫異，顧寒城竟然是個臉皮薄的傢伙，看來很經不起調戲啊。
“行了，我開玩笑的。”蘇煙染無奈喊道。
顧寒城停下，轉過身，眉頭微蹙有片刻的思忖，然後在沙發椅上坐下，長腿交疊，清冷的禁慾感在燈光昏暗的房間內裡渲染開，彷彿空氣都凝結成冰，“你說那是你的孩子，告訴我具體是怎麼回事？”
蘇煙染眸光閃爍，“別人都以為是我在發瘋而已，難道你不這麼覺得？”
“告訴我你的故事。”顧寒城沒有正面回答。
切！臉皮薄就算了還挺彆扭。蘇煙染單手托腮望向窗外，流水般的月光傾瀉下來，在花園裡灑下一層稀薄的銀光。
“其實我是天上的神，地位呢有些高，也就相當於你們凡人口中的老天爺吧，不過你不用害怕，我做神的時候是很高冷的，不會隨便欺負凡人。”蘇煙染十分體貼地擺擺手安撫對面男人。
而男人面無表情，並沒有被嚇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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