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電轉間,唐小雨已經到了雪域大殿。熟悉的盤龍紋飾,高高的穹頂,長長的臺階,像是人間帝王的宮殿。但這樣一個雪主最長靜坐思考的地方唐小雨很少過來。雪主似乎也極少從王座上離開,除了沫沫需要他的時候。
也許他在想更廣大複雜的未來,唐小雨見到他的大部分時候,他都在靜靜沉思,好似對外界的一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唐小雨能感覺到的是作為一個上位者的孤獨,似乎這麼多年除了一直陪在他身邊的雪伯,他再沒有和別的人有太多交集。
聽雪伯說,自從把他的女兒雲夢回溯時空送到未來以後,雪主的實力由超越太乙金仙的混元至聖高手降到了混元金仙,數千年過去也才恢復到混元金仙中階的實力,目前的他和曾經的盟友實力上已經差了整整一階。
但他知道,雪主在乎的肯定不是自己實力的消減,而是不能守護她的母親,不能陪著自己的孩子成長,還有對他的女兒們的愛,而沫沫是他眾多孩子中的一個。
唐小雨進到大殿,站在離雪主不遠的地方,沒有去打擾他近乎沉睡的靜默狀態。
“小雨來了?”片刻之後,雪主從沉睡狀態中恢復,看到站在身旁不知道什麼時候跟著唐小雨過來的沫沫難得的露出一抹微笑。
“嗯,爸爸,你還好嗎?聽雪伯說外面有一個魔界的人在跟著張曉辰所以你才沒讓他立刻進來。”沫沫看著眼前的人疲憊的神情,掩飾不住的孤獨寂寞。她不想在他面前太刻意的提起別人,而讓他有種被忽視的感覺。
“沒事的,我已經派雪伯去料理掉那個地仙了,你很快就能見到那小子了。不過,他倒讓我很驚喜,這麼短的時間突破到太乙散仙,縱然有魔界天狐一族和巴蜀熊貓家的那個莫扎特幫助,這速度放眼幾千年的歷史也是很少見的存在。最起碼,已經隱隱超過了我當年的速度。”提起張曉辰,雪主難得的有讚歎。
“曉辰哥很努力的,等會兒您見了就知道了。”唐小雨聽到雪主的讚歎,心裡也對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感到驕傲。
北域雪原外。
“鬼鬼祟祟的那麼久,這麼跟著我北域的客人可不太好呀!”張曉辰剛走過沒多久,那個一直跟著他的黑影剛要隱身跟上,耳邊就傳來一個老人陰惻惻的聲音。
“你是誰?”
“我雪原數千年來與世無爭,你回去告訴你家主子千面狐王,再打眼前這年輕人的主意,我們不介意去魔界替天狐一族除了他的宿敵!”
“混元金仙?你是當年血屠千里的雪伯?”黑影忽然意識到自己身旁的老人是誰,想起當年他血殺四方的傳說,心裡一陣寒顫。
“想不到過去了那麼多年,還有人記得我老頭子當年做過的一些小事。你這隻胳膊我就留下了,留你一條命回去報信吧!地仙九品嗎?哼!你們的千面狐王這是下了血本呀!”雪伯不動聲色的說道,說話間,還沒等黑影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雪伯手裡已經多了條胳膊,一瞬間胳膊迅速變回狐狸前肢的樣子,他手中升騰起一股極寒之氣,狐狸前肢瞬間凍成齏粉散落。。
“啊……!”慘叫聲迴盪,“狐王……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
雪伯用自己的氣場消散了這慘絕人寰的叫聲傳播。然後飛身一腳把黑影踢出了雪域的範圍,他拍了拍手完全不顧黑影后面想說的威脅的話,然後迅速往華楓離去的方向追去。
張曉辰正在納悶是不是找錯地方了時,一個身影閃動。等他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突然到了一個空蕩蕩的大殿,而唐小雨立在一個白髮劍眉星目的中年男子身邊,周圍的氣場肅穆,溫度在零度以下,在她的身邊還有很久不見的沫沫,依舊紅衣款款像個待嫁的新娘,他們以眼神示意算是打了招呼。
“小雨?”張曉辰忍不住喊道。
“你就是張曉辰吧?”不等一旁的唐小雨回應張曉辰的喊聲,雪主居中問道。
大概猜到了什麼,張曉辰挺身立正,拱手恭敬的說道:“您就是雪主前輩吧?晚輩張曉辰見過前輩!”
唐小雨趁著這會兒迅速跑到張曉辰邊上,和他站在一起。
“起身吧,不用那麼客氣,一路辛苦了。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就,真是後生可畏啊……哈哈……後生可畏!”雪主盡力讓自己的話顯得平和。
張曉辰起身,和唐小雨四目相對,此時無聲勝有聲,千言萬語都化作相思淚。
三天後,北域雪原。
“曉辰小友,你可有一件趁手的兵器。”雪伯一大早就來找到張曉辰問話。
“雪伯,勞您之前出手相助。至於兵器我倒用的不多,只是家師從小教過我一些劍法,平時用的不多,不知雪伯前輩可有什麼指教?”張曉辰三天來和雪主雪伯並沒有怎麼溝透過,只是今天雪伯突然出現讓他有點不明所以。
“這樣吧,雪主命我打造一把適合你的兵器,既然你的師伯是孫大聖,那你倒不妨學些棍法,我年輕時候的兵器也是一根棍子。名為混元一氣棍,這麼多年已經用不上這樣的武器,如若你不嫌棄,如今正好贈予你可好?”雪伯倒是很乾脆的說,想著也省的現打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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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輩恐怕有點受之有愧。”張曉辰聽到眼前老人輕描淡寫的說起混元一氣棍,感覺肯定不是什麼凡品,縱然自己和沫沫是同學,卻也不能無功受祿,連忙推辭解釋。
“曉辰小友……”雪伯見張曉辰拒絕,有點惋惜和尷尬。這雪主之前的談話很明確,就是要他儘可能的提高張曉辰的實力。自己如果做不到實在不好跟他交代。
他心裡清楚,到了他們這個歲數,什麼都看得淡了,只要自己家的孩子過得開心怎麼樣都好。當年,雪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同雪主力戰許多覬覦雪域的人,實力更是從混元金仙巔峰一路下降到中級境界,其中經歷的所有,只有當事人知道。
他正要再勸說些什麼,一個熟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們兩個都知道很明顯是沫沫和唐小雨過來了。
“曉辰哥,幹嘛不接受呢?雪伯從小就把我當親生女兒看待,他這些年陪著爸爸經歷了很多。你就別拒絕一個老人家的好意了。”沫沫快步走進房間,兩隻手趴在張曉辰肩膀上,唐小雨在一旁看著露出些許醋意。
“小沫,我總覺得應該靠自己的努力爭取更強的實力,雪伯這樣幫我,我怕有一天太過依賴別人的幫助,從而養成一個事事不能自己爭取努力的習慣。”張曉辰說道。
“這些倒也好解決,我可以把這武器的印記抹除,你只重新努力煉化就好。這根混元一氣棍,是我和雪主在一個機緣巧合下得到的。我雖然煉化許久但我所修習的功法並不能發揮它的全部威力。因為極寒的功力並不太適合這種武器實力的發揮。”雪伯一邊解釋,一邊自儲物戒指裡拿出這根混元一氣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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