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羽寧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痠痛,當她感覺到自己渾身赤。裸,她猛然睜眼,跟著她就看見自己的身側躺著個男人,一個與莫少華的輪廓有幾分相似的男人。
她想了許久這才模模糊糊的想起一些事情,她昨天因為見到莫少華而情緒太過波動,於是她去了鑽石人間喝了好幾杯,跟著就醉了,中途她去了一趟洗手間,可是在走廊裡,她看見了莫少華,於是沒有理智可言的她上前拉住了他,質問他為什麼要那麼殘忍的對她,欺騙她。
現在看來,當時她是認錯了人。
後來的一些事情葉羽寧記得並不清楚,可她卻知道,是她纏著這個男人不放的,所以,發生這樣的事也怨不得別人,誰讓她這麼難纏?而且,人家也不是坐懷不亂的君子,能怨得了誰?
忍著身體的疼痛和不適,葉羽寧悄然起身拾起自己的衣服穿上,而後悄無聲息的漠然離開。
電梯裡,葉羽寧對著電梯牆面梳理自己散亂的長發,雙腿發顫的她隨便理了兩下就作罷,她扶著電梯牆面看那個臉色蒼白的自己,怎麼看怎麼像一隻鬼,連她自己看著都厭棄。
別過眼,電梯開啟後,她顫著雙腿帶著渾身酸軟的身子走出酒店,坐上計程車回家。
看著窗外掠過的風景,葉羽寧的心底不是不難過的,她的第一次就這樣沒有了,可是事情已經發生,她難過又有什麼用呢?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
她紅了眼眶,可是眼淚終究還是沒有留下來,這些年經歷的事情早就已經讓她學會了堅強,知道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
回到家,葉羽寧先是打了個電話請了幾天假,而後癱軟在床上,閉上眼睛,她選擇忘記昨晚的事情,也忘記遇見過不該遇見的人。
葉羽寧沒有文聘,又做過牢,她這樣的人,在現在這個高文憑的時代是很難找到工作的,鳳從月和沈聽雪不是不想幫她,可是被她拒絕了,她總不能永遠靠別人,所以,她想靠自己。
如今的社會,哪怕一個小小的記者,也要大學文聘,所以沒有文聘的她在一家檔次算不得多麼高檔的自助火鍋店就職,拿一個月三千不到的工資,在環境相對不怎麼好的地方租了一間房子。
這份服務員的工作,她已經做了一年多,早就已經習慣每天的忙碌,從未請假,如今這一閑下來,她頓時有些不知道,她閑在家裡該幹什麼。
從出事到現在,這是葉羽寧第四次來看自己的哥哥,變成植物人的他躺在病床上,沒有任何煩惱,不知疾苦。
葉羽寧其實是羨慕這樣的葉宇的,他這樣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躺在這裡,從此他再不用面對這個世界,面對他所犯下的錯,再不用為生活而愁苦,為人生而感傷,不悲不喜,不思不想,就這麼安安靜靜的。
其實葉羽寧是有些怨葉宇的,他什麼事不好做?非要做違法犯罪的事,錢和利就那麼重要嗎?以至於他在火上走鋼絲也在所不惜。
她甚至想,如果不是葉宇,她的人生也不會如此狼狽。
在指責葉宇的同時,葉羽寧又為自己感到難過可恥,那是他的哥哥啊,她怎麼可以指責他?又有什麼資格指責他?
她曾經的錦衣玉食,那些風光的高貴,不都是她哥哥走鋼絲為她換來的?既然她享受了,又有什麼資格去責怪他呢?
一直以來,葉羽寧都不來看葉宇,不是因為怨,而是因為她接受不了他躺在這裡變成植物人的事實。
如今她什麼都沒有了,在這個世上,他是她唯一的親人,如果連他都棄她而去,她就真的孤獨無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