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過楚雲瀟,做過一些功課,知道他是個溫潤如玉般的謙謙君子,臉上時常掛著溫文爾雅的淺笑,沉默寡言,當下楚瀟離就入了角色,沉默寡言起來。
他不接話,其他人也頓時覺得無趣,也就換了話題。
今晚來的人也都帶著自己的王妃,除了老十,楚雲寒。
男人們討論事情的時候女人們都是沉默的,除了氣氛變得僵硬的時候,個別個機靈的王妃都會出來打圓場,有些小家子氣,卻又不顯凸兀,反而出現的恰到好處,及時緩解了僵硬冷持的氣氛。
今晚這看似接風宴,實則鴻門宴的晚宴,帶上女人,當真是帶的巧妙,如果沒有那幾個女人,只怕就算打起來,也不足為奇。
打不起來,看來這位太子爺還要廢些心思才是,他想現在攪亂這鍋粥,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誰也不是傻子。
酒過三尋,醉意微醺的也都樂得裝傻,今晚太子有兩個目的,一是試探,二是攪亂這鍋粥,只有他們亂了自顧不暇,他才能渾水摸魚,看他們狗咬狗,他好借刀殺人。
見時間差不多了,有人醉意微醺的起身告辭,而後眾人散去。
楚瀟離扶著鳳從月上了馬車,雲釗在外面駕馬車,目送眾人離去,楚雲銳渾濁的眼睛眯了起來,銳利而薄怒。
他本想試探他們的立場,可是他們一個個都嚴防的滴水不露,他竟然探不出任何東西,他這幫兄弟誰也不傻啊,知道該沉默的時候沉默,該說話的時候說話,該笑的時候笑。
馬車裡,鳳從月和楚瀟離都沒有說話,她依偎在他的懷中,楚瀟離擁著她,閑適的閉目養神,他們都在等,等今晚的重頭戲。
“怎麼還不來啊?”鳳從月等的有些無聊,抱怨了起來。
楚瀟離失笑,氣也不是怒也不是:“很好玩兒?”
鳳從月點頭:“殺人哎,很刺激,可以打架。”
楚瀟離苦笑,他怎麼覺得她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不過,他是欣慰的,她能這樣也挺好,只要她不想起鳳念月,不哭泣,不傷心,她怎麼樣他都無所謂。
兩人正說著,外面就傳來了異動,鳳從月有些小興奮:“來了,來了。”
她最近練習了一樣新幻術,正找不到人練手,今晚她可以嘗試一下過把癮。
鳳從月鑽出馬車,說了一個定字,那些黑衣人就如同點xue般定了下來,她又說了一個動字,他們就又動了,再一個定字,他們再次不動了,如此反複了好幾遍,她就覺得無趣又無聊。
她歪著頭靠在車轅上,撇撇嘴,也不是那麼好玩兒嘛,靈機一動,她讓雲釗將那些人二對二的分配好,讓他們面對面的站著,她一個咒語,那些人就面對面的你一耳光,我一耳光,嘴裡念著:“你傻瓜,我傻蛋,我們天生是一對,回家一起生娃娃。”
鳳從月玩樂了,在哪裡笑了起來,楚瀟離無奈的也笑了笑,他將她拉進來:“玩夠了?玩夠了就回吧?”
馬車一直走出老遠,那些人還在你一耳光我一耳光,雲釗趕著馬車一步三回頭,對這種奇怪的事,他現在已經見不怪,再沒有第一次那麼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