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下次不會了。”鳳從月道。
點了點頭，宮墨白摸了摸她的頭，對她微笑：“如果覺得苦，覺得累就對我說，我把肩膀借給你靠。”
她失笑：“好。”
兩個人又靜靜的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宮墨白的身影漸漸開始變得模糊。
難得見他一次，鳳從月還想再與他聊一會兒，他安撫的聲線總是讓她那麼平靜，讓她糟亂的心也平和下來。
“宮墨白，不要走，再陪我說會兒話……”可他還是微笑著漸漸消失，鳳從月去抓他：“宮墨白……”
睜開眼睛，鳳從月就對上楚瀟離清冷的眼，她頓時清醒，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在醫院。
他以乎是在生氣，臉色很不好，甚至有些陰沉，冰冷的有點嚇人。
知道錯在自己，不該拿自己的身體堵氣，鳳從月緘默，垂著眼睫不去看他。
想到這些日子他的疏離和冷淡，鳳從月這才想起來，自己似乎是在賭氣，現在這般畏懼他是為哪般？
轉眼又想到楚雪沁的事，她就越發心氣不順了，身上的氣息也開始漸漸變得冰冷。
她翻過身去，疏離而清淡道：“你若是很忙就先去忙吧，我已經沒事了，死不了。”
死不了幾個字，不是鳳從月第一次說，這次楚瀟離對這幾個字卻格外憤怒，只有他自己知道，當他接到醫院的電話時，有多緊張。
他清冽的聲線低沉的響起，毫無感情的嚴厲質問：“為什麼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鳳從月閉上眼睛，沒有搭理他，也不想搭理他。
他以為她想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嗎？如果不是因為他，她會這般不將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嗎？
“說話！”見她不說話，楚瀟離掰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著自己。
鳳從月閉著眼睛，依舊沉默，心酸的要命。
他不會理解她心裡的難過和受傷，更不會懂她心底的傷痛。
以前，她不記得前世的事情，楚瀟離總是在她耳邊嘆息，我該那你怎麼辦，如今，這臺詞卻換了人。
楚瀟離，我該拿你怎麼辦？我和你該怎麼辦？
就算再無情，這麼多年，就是石頭也該捂熱了，仙人掌也該開花了，可他，為什麼不管她怎麼努力，她還是離他那麼遠，怎麼也走不進他的心？
努力了這麼多年，她卻忘記了，若是他不想讓你走進他的心，那麼無論你怎麼努力，都是枉然。
“看著我！”他再次嚴厲出聲。
鳳從月睜開眼睛，眼底一片水光。
她不是個喜歡哭的女子，可是此時，她只覺得苦，覺得心酸，不由自主的，眼淚就濕潤了眼眶，染濕了長長的睫毛。
對上她濕潤的眼睛，楚瀟離愣住，一腔怒火頓時無處發洩。
認識鳳從月這麼多年，從小到大，他很少見她哭，就連鳳父去世，她也只是紅了眼眶而已，而現在……
楚瀟離看見在她的眼角，有晶瑩的淚滴落下，刺痛他的眼，灼燒他的心，那疼，如此清晰深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