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的周圍似乎有點濕,有點涼,龔存丹這才發現,那裡居然有小塊沒有來得及化開的冰淩。
尖銳的冰淩呈現淡淡的黃綠色,那是茶的顏色!
龔存丹一驚,抬起驚愕的眸子看向華豔從容的從月,只覺得這個女子好可怕,她居然只是用一滴水,就能傷她於無形。
“朝陽公主,即便紫蘭只是一個婢女,但也不是一個可以隨便被欺負的婢女。”從月柔婉的聲線不淩厲,甚至帶著一股子溫柔動聽,無形中,卻給人無法抗拒的氣勢。
龔存丹眯了眯眼睛,迷茫的眼底閃過銳利之色,這個人,她似乎有些小看她了。
“本宮不會善罷甘休的!”龔存丹很快平複下來,挺直了背脊,讓自己不被從月的氣勢壓下。
“隨便。”從月垂著眉眼,也不看她,淡淡的聲線從淺薄的唇間逸出。
龔存丹沒有討到好,很是氣惱,想到自己今天來的目的,忽然,她眸光輕轉,眼底掠出一抹得意的笑;“本公主來,是想告訴你,本公主懷孕了,孩子是離哥哥的。”
從月一頓,眯了眯眼,唇角牽起一抹嫣然的淺笑:“你懷孕了?”
龔存丹雖然不知道從月想幹什麼,既然她問了,她就答:“是。”
“孩子是楚瀟離的?”
“是!”
從月笑得越發燦爛了,她垂著長睫,視線悠然落在自己手指上那一枚玉戒指上,散漫地轉著,揚聲:“楚瀟離,她說她懷了你的孩子。”
龔存丹眼睛一深,疑惑地轉身,卻見一襲白衣華服的楚瀟離唇角掛著淺淺的笑,一身優雅貴氣,伴隨著疏離的氣息,透著芳華的光芒,讓人不可直視。
見楚瀟離來,倪霞和紫蘭忙拉開屏風隔開一個空間,從月在這端,楚瀟離和那些不相幹的人在那端。
“你說,你懷了本宮的孩子?”楚瀟離幽幽的聲線從屏風的那頭傳進從月的耳中。
似是怕楚瀟離不信,龔存丹殷切道:“是真的離哥哥,那晚的事,難道你不記得了嗎?”
楚瀟離眯著眼笑,薄情又陰涼:“你確定那是本宮的?”
龔存丹無比篤定的點頭,星眸期盼的看著他。
楚瀟離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龔存丹以為他這是高興的表現,她還來不及歡喜得意,就被他下一句話打入地獄。
“既然你說這是本宮的孩子,那麼本宮是不是也有權利做他的主?”也不給龔存丹回答的機會,楚瀟離幽涼道:“既然如此,那就打了吧,來人,立刻去準備一碗打胎藥。”
龔存丹的臉色立刻蒼白無比,她不可思議的看著楚瀟離:“你怎麼可以這樣?”
“為什麼不可以,你不是說他是本宮的孩子麼?那麼本宮不想要他,自然就能殺了他。”楚瀟離眸光慵懶冷漠,悠然的語氣似是在談天說地一般悠然。
龔存丹忽然一改受驚的模樣,忽然變得鎮靜冰冷。
楚瀟離漠視著她,再次揚聲:“不過,在打胎藥端上來之前,我們還是先請人檢查一下六公主是不是處女吧。”
從月差點沒一口氣憋成內傷噴出一口血來,別人一個女孩子,他怎麼可以將這事這麼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