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濕透的癱軟在岸邊,從月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息,湖水一波一波地動蕩,沖刷著她還泡在水中的雙腿。
在畫舫沉下去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分散,跟著從月一起游到這裡的只有倪霞和龔存單,卻不見楚瀟離他們等人。
湖面上早就已經退卻喧嘩,獨留一片幽暗和沉寂,這大晚上的,她們要怎麼離開這裡?
掃了眼同樣一身濕透,站在不遠處的龔存單,從月挑眉,這可真是孽緣啊。
“主子,我們現在怎麼辦?”倪霞問。
“先去找紫蘭吧。”其實從月的最終目標是找楚瀟離,不過與紫蘭比,他應該更能保護自己安然無恙,如果能遇到,當然最好。
不過反正都是找,找誰不是找?
“我跟你們一起。”龔存單走過來站在從月的面前。
農歷三月的天,濕了衣服是一件十分難受的事,濕噠噠的衣服貼在身上,和著冷冽寒風,那感覺,身上就像是釘著密密麻麻的刀子在淩遲一般讓人疼痛。
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同樣濕漉漉的從月和紫蘭,龔存單又道:“在這之間,我們是不是應該找個地方先將衣服弄幹?”
龔存單內力深厚,完全可以用內力將衣服烘幹,考慮到從月和倪霞,這才不得不浪費時間去撿柴生火烘衣服。
做這樣的事,還真是難為了他這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皇族高貴。
在他撿柴的空擋,從月就已經用幻術將衣服弄幹,至於倪霞,沒有內力,不會幻術的她也只有靠火了。
生起火,在冉冉火光的照映下,龔存單看見一身清爽,衣服頭發都已經幹透的從月有些意外。
在他的印象中,從月是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而之前在畫舫上,他也沒有看見從月出手殺人,他與楚瀟離一樣,都下意識將她當成需要保護的女子。
只是,楚瀟離是出於關心和在乎,而他卻是出於她是個弱女子。
因此看見與自己同樣一身幹爽的從月才會覺得意外。
感覺到他的疑惑,從月卻並不解釋,只囑咐倪霞快點將衣服烘幹,然後他們去找其他人。
不過龔存單久久停留在她身上那道探究灼熱的視線實在是讓她不耐,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三皇子殿下你看夠了嗎?”從月一個冷眸與他的對上,滿目不悅。
龔存單絲毫沒有覺得偷看被抓包的難堪,反而越發明目張膽的看,興味道:“幾年不見,好像比以前更漂亮了。”
記憶中那張清麗清塵的臉如今被眼前這張深豔華美的容顏覆蓋。
在那襲無絲毫雜質的紅衣映襯下顯得更加明豔深刻,如火如荼,美豔不可方物。
當真是變了呢……
“三皇子殿下過獎,幾年不見,三皇子殿下也越發挺拔俊俏了。”從月面不改色的回以同樣的贊美。
龔存單笑了笑:“是嗎?那有沒有對我一見鐘情?”
沉默是金的烏鴉排排飛過,從月無語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