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月的血是延續喂養契約的關鍵,本來契約按照正常的規則繼續就行,每次都是宮墨白在做延續血契的事。
可上次也不知道是誰在暗中作梗,讓她跑了出來,還誤打誤撞吸食了從月的血,她常到甜頭,這才不得不加大血量,以傷口取血。
其實楚瀟離不用查也知道,這事與茹雲脫不了關系,從開始她對從月說他的目的是要從月的血起就沒安好心,所以從月才會更加反抗,想要逃離。
沒有人會希望自己被人控制,任人拿捏,將自己的血當成山泉水一般,任取任求。
楚瀟離知道,如雲在故意曲解真相,讓從月誤會,就是想從中作梗,讓她們的關系變得更糟糕,讓從月更恨。
他也不阻止,任事態嚴峻發展,這樣,茹雲達到了目的,對他與從月也是有力的不是嗎?
他們互相痛苦傷害,滿足了茹雲最大的快樂,取悅了她,這種互相欺騙的平靜才會得以繼續維持,才能為他們爭取更多的時間,可是,終究還是沒有維持多久。
楚瀟離皺眉問宮墨白:“連你也看不出她這是怎麼回事嗎?”
宮墨白同樣皺著眉,搖了搖:“總之不是血契出了問題。”
他看向楚瀟離,問他:“你確定她不是毒發?”
“不是。”楚瀟離的語氣很是不好,帶著幾分自暴自棄的怨怒。
一說起這個他就惱火,上一世,就因為他不懂醫術,讓她深受寒毒折磨,他更是粗心的看不出她的不適,所以這一世他苦心鑽研醫術,卻不想,即便他醫術精湛,依舊避免不了如今的局面。
“我回去再查查,盡快給你答複。”宮墨白不再逗留的離開。
從月小睡了一會兒,睜開眼睛就對上楚瀟離溢滿眼眶的哀愁與綿綿情意的眼。
答案已經寫在他的臉上,所以她什麼都不需要再問。
她柔嫩的手撫上他的眉心:“別皺眉,有損美感,會毀了這麼一張妖孽天成的臉。”
楚瀟離沒有心思與她玩笑,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緊緊地握著,她冰涼的溫度讓他心底發慌,十分沒有安全感,就好像,她隨時都會離他而去一般,充滿了未知與不定性。
抱住她,讓她與自己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楚瀟離的心慌總算緩解了一些,他低啞的聲線在她的頭頂上響起。
“阿月,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話語冷毅堅定。
從月回應他的擁抱,也緊緊抱住了他。
她知道,他的心在痛,在自責他沒有保護好她,可這一切又怎麼能怪他呢。
一個人,就算再強大厲害也會有疏忽的時候,有時候,陰謀防不勝防,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更何況,茹雲本就是帶著目的來的。
“楚瀟離,那個女子與我有什麼關系?”因為宮墨白讓她睡著了,因此從月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撫摸著她柔軟的墨發,楚瀟離冷毅的心也隨之變得柔軟繾綣,他嘆了口氣,將事情和盤托出。
在說這些的時候,楚瀟離都避開了前世,只簡單概括,從月如今的態度,他摸不準她想起與否,更不敢去試探,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
她本就註定活不過二十五歲,茹雲的血咒毒誓讓她折了壽,也就是說,或許她活不過二十歲。
如今她已過十九,前些日子,茹雲在她身上動了手腳,破壞了命格續命血契,這些日子又是這副模樣,怪不得楚瀟離會擔心害怕,誰能爭過閻王?
她的血出問題的時候,楚瀟離是氣急敗壞的吧,他其實是在恐慌,所以才會那麼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