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瀟鈺在說到從月的時候仔細看著楚瀟離,見他僵了一下,這才滿意的笑了。
見楚瀟離不問自己從月的情況,楚瀟鈺有些急,有些安奈不住的道:“二皇兄,你難道就不問問我月月怎麼樣嗎?不問問我,她過得好不好嗎?”
楚瀟離的眼睛太過深沉晦暗,繞是楚瀟鈺一瞬不瞬的盯著看了許久,也探不出他的真實情緒,只見一片冰冷漠然。
他的二皇兄,更加深沉,越發讓人捉摸不透了。
在聽見楚瀟鈺提及從月的那一刻,楚瀟離的心就被刺了一下,說不出的疼。
腦海中閃過新婚夜他殘忍的對待,他的心更加疼了,無形中,好似有一雙利爪在撕扯,有張血盆大口在撕咬,一片血肉模糊。
那夜,他冷靜下來之後悔不當初,他不該那樣對她的,那是他一直捧在手心的女子,他居然……
怕她恨自己,不原諒自己,怕面對她,於是他狼狽的逃了。
從出生到現在,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狼狽的落荒而逃。
“她……還好嗎?”楚瀟離艱澀出聲。
他終於是問了,楚瀟鈺的眼色冷了冷:“我以為你不會問,她好不好二皇兄不會回去看嗎?兩年!你好狠的心,一走就是兩年,了無音訊。”
“她不好嗎?”楚瀟離清冷的聲線終於是有了些許顫動和情緒。
楚瀟鈺的心底憋著氣,越發得寸進尺:“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她好不好你不會自己去看嗎。”
“告訴我。”楚瀟離抬眼,迫人的視線定格在楚瀟鈺的身上。
迫人的壓力迎面而來,楚瀟鈺的小心肝顫了顫,終究是頂不住的交代道:“她變了,以前那麼活潑精靈的一個女孩子,現在安靜的讓你感覺不到她的存在,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走了,她變了,有什麼事是不能坐下來好好說的呢?”
楚瀟離沉默。
————什錦繡————
從月是被冷醒的,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體會這種徹骨的冷了,冷得連骨頭和血似乎都結成了冰,凝著霜。
那種冷,由內而外,凍徹心扉,涼透四肢百骸。
裹上厚厚的棉被起來打坐,她想用內力壓下那股陰寒之氣,可是即便如此,寒氣還是源源不斷的從她的身體裡冒出來,冰凍三尺般的陰寒讓深厚的內力都失去了效用。
她的眉毛和頭發上,很快就結了薄薄的一層霜,寒氣騰騰嫋嫋,將她包圍。
“來人!備熱水!越熱越好!”從月顫著聲驚叫。
這樣的情況,太子府中的下人早就已經見怪不怪,很快,滾燙的熱水準備就緒。
連內衫都來不及脫,從月跳進浴桶,那滾燙的熱水不但沒有讓她覺得燙,而是讓她感覺不到它很燙。
即便跳進這樣燙的熱水裡,可從月依舊覺得冷,只是,與之前的冷比起來,現在,這冷已經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
滾燙的熱水並沒有讓從月好受多久,很快,她再次被沁骨的冷侵襲。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這蝕骨的冷裡,從月在一波一波的折磨中,昏迷醒來,醒來再昏迷,即便已經不是第一次體會這種痛苦,可從月依舊有種難受的想死的沖動。
在無限煎熬中,天終於亮了,身上冰寒的氣息退卻,從月醒來,她從水中出來,裹緊被子裡,許久之後,她身上的溫度才開始回升,她這一睡,就又是一天。
跟著,就是又是一輪感冒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