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從月再醒來,已經是兩天後,而那個旖旎的夢,她卻是再無映像和記憶,好似,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可是,依稀間,她還是覺得自己似乎做過一個那樣旖旎的夢,卻是怎麼也記不清夢境裡的人和事。
“太子,太子妃。”
愣神的從月被驚醒,唇角牽起一抹諷刺,為今天進宮索要證實的事而感到嘲弄。
哈!滴血驗親?她和楚瀟離?真是好笑。
其實從月真的很想笑,可是她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來。
十歲那年,從帝王第一次的賜婚起,她的父母就開始愁眉不展,她一直以為他們是關心她,不想她進皇家這個大染缸。
如今想來,或許並不完全是那個原因。
他們支援她逃婚,支援她逃離,無條件的支援她任性,如今想來,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是她的父母。
明知道她和楚瀟離是兄妹,拗不過命運的安排,他們最終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進太子府,滿口酸澀,對真相避而不談。
從月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出早就安排好的戲,等戲華麗上演,幕後主持再出來揭穿這是一出多麼罪孽罪惡的戲,可真是……亮瞎了眾人的眼球。
是報複吧,據說,她那所謂的“母親”是前朝公主,她恨極了晨風當今帝王。
沉默間,從月在楚瀟離的牽引下來到了禦書房。
此時,禦書房裡除了帝王外,還有一個美到讓人窒息的女子,不愧是前朝公主,她有讓帝王為之瘋狂的資本。
女子精緻的輪廓間透著幾分楚瀟離的影子,不用問,從月已經知道那人是誰。
“開始吧。”省略了所有的前奏,帝王直接進入滴血認親這個環節。
緋豔的唇瓣冷冷蕩開,從月拿起銀針紮在自己指尖,擠出一滴血滴在帝王的那滴血上。
滴血認親?她可不信這個,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她是不是那個美豔女人的女兒。
不過,她說是就是吧,她不介意推波助瀾一把。
赤裸裸的,兩滴血在四雙眼睛的注視下彙合,結為一體。
有人歡喜有人憂,華容當然是最高興的一個。
楚瀟離和帝王都冷著一張寒冰帶雪的臉。
兩個同樣難以接受這真相的男人卻存著不一樣的心思,一個為現實哀傷,一個為現實惱怒。
鳳從月必須死!這是帝王在見證現實的那一刻的第一反應。
四人裡最淡定的一個莫過於從月,意料之內的事,沒有什麼驚訝可言。
帝王白著臉,肅冷的視線在華容,楚瀟離,鳳從月之間來來回回的掃視,抿著的唇瓣微微輕顫。
最後,他充血的眼睛看向豔氣逼人的華容:“你就這麼恨朕?居然拿朕的孩兒開這樣的玩笑!”
這一刻,帝王是真的有些怒了,在得知刺殺他的人幕後主使是她時他不曾怒過,如今,面對這樣骯髒的事實,帝王怒了。
華容豔氣逼人的容顏帶著華麗麗的笑:“我以為你知道。”
何必還問?他難道不知道她有多恨他嗎?這個讓她國破家亡的男子,這個曾囚禁她讓她沉淪於他的男子,她恨極了他!
“太子先回去,太……”太子妃三個字硬生生卡在喉嚨,緩了口氣,帝王這才再次開口:“鳳從月留下。”
“父皇今天心情不是很好,父皇還是先靜一靜吧,這件事,等父皇恢複心情我們再談,至於啊月,兒臣就先帶回去了。”
看著偉岸的身形忽然頹廢滄桑下來的帝王,楚瀟離牽起從月的手,並不打算將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