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月的心一陣一陣的發涼,鳳辰軒已經安奈不住的暴跳起來:“堂堂太子殿下為難兩個弱女子有什麼本事!冤有頭債有主,有什麼就沖著我來,不要傷害他們!”
鳳辰軒叫囂鬧騰的厲害,楚瀟離卻理都懶得理他,只笑靨迷離的看著從月,靜靜的等著她的答案。
早就知道楚瀟離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更不指望他做個正人君子,因此,從月自然清楚,鳳辰軒的話在楚瀟離那裡根本就起不到什麼作用,自始自終,他要的,也只是她的一句話罷了。
“我留下。”提起力氣,從月輕聲道。
“本宮不接受敷衍。”楚瀟離眯著眼睛,危險而陰鷙。
“這次,絕不敷衍。”從月清晰吐出,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你讓本宮怎麼信你。”顯然,有過接二連三的事情,從月在楚瀟離這裡已經毫無信譽可言。
知道他要她的一個保證,從月垂眸想了一瞬,這才再次抬眸看他:“若違此誓,我不得好死。”
楚瀟離笑:“我要你不得好死幹什麼,若是再有下次,本宮絕對不會放過鳳家!”
從月沉默,沒有辯駁,她也知道,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她也知道,這只怕是楚瀟離對自己最後一次的容忍。
“現在可以放了我哥哥他們嗎?”從月溫聲輕問。
楚瀟離揮了揮手,鳳辰軒等人被帶了下去。
楚瀟逸最後看了眼背對著他的從月,和冷漠高貴的楚瀟離,深深吸了口氣,他最終還是離開了。
他清俊的容顏黑壓壓的,布滿陰霾,似是夏天暴雨季節暗沉不見天日的天氣,陰雲密佈,有種暴風雨前的壓抑。
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握著,手背上青筋凸起,那力道,似是要將自己的手骨捏碎一般。
外面伺候的下人見屋中只剩楚瀟離和從月兩人後,機靈的將門關上,將那片喜慶豔麗的天地與世隔絕。
事情發展到這裡,從月很平靜的接受了,她的平靜,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意外,原來,去接受自己不願的事,其實也並不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
平靜的視線與楚瀟離對視了一瞬,從月自顧自的轉身在桌子邊坐下。
天不亮就開始折騰,勞累了一天,她真的有些餓了。
拿起筷子吃菜,思緒翻飛,從月這才發現,這些年,她每次披上嫁衣,似乎沒有一次不折騰的,看來,此生,她註定與幸福無緣。
楚瀟離在從月的身側坐下,只覺得好氣又好笑,這個女人,還真是多變。
她時而驚恐,時而慌亂,時而鎮定睿智,又時而安靜而淡漠。
感覺到楚瀟離灼熱,深邃探究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從月開始有些不自在起來。
盡量去忽視那道讓人無法忽視的視線,她垂著眼簾慢條斯理的將自己的肚子填飽。
將兩個精緻的杯子斟滿酒,將其中一杯遞給忽視自己的從月,楚瀟離揚聲:“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交杯酒是一定要喝的。”
從月沉默的端起酒杯與楚瀟離喝下交杯酒,想到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她更加不自在起來。
放下杯子,楚瀟離深邃的眼底劃過一抹興味的笑意,而後他起身走到喜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