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不想哭的從月在母親的渲染下,想著這些日子受的罪,也紅了眼眶,有些艱澀的說不出話來。
“好了,別哭了,你身子本就弱,就不要再給自己雪上加霜了,女兒這不是還好好的麼,就是受些罪罷了。”鳳相溫聲安慰自己的夫人。
鳳母點了點頭,心裡隨著這句話生出幾分怒氣來,可她柔軟的性子又不大敢說出辱罵楚瀟離,對皇室不敬的話來,只得憋著氣無言。
隔牆有耳,禍從嘴出的道理她懂。
這次的牢獄之災,讓鳳母脆弱的心越發如履薄冰。
伴君如伴虎,鳳相做官這麼多年,從他的官越做越大,又經歷了一些不好的事之後,鳳母每天都是患得患失的,她不求別的,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
“娘,你身子怎麼了?”從月擔憂的問。
“沒事,你娘她只是優思過濾,太醫說,只要好好養養就沒事了。”
鳳相有些愧疚,自己夫人的心思他又怎麼會不懂?可是他也有自己的執著和抱負。
寒窗苦讀,他兢兢業業,步步高昇,靠的不野心,而是一顆為國為民的熱心,他總覺得他還有好多事沒有做,若是告老還鄉,辛苦了一輩子,他還真有些放不下,捨不得。
關於樓外樓的事情,從月並沒有解釋什麼,而鳳相自認無比了解自己的女兒也沒有多問,他以為這只是有心之人的陷害,哪裡知道,樓外樓真的與自己的女兒有瓜葛。
從鳳府出來,從月並沒有急著回王府,她去了朱雀大街的天香樓,這是她暗中培養起來的産業。
點了幾個小菜和一壺酒,從月喝的有些絕望。
難道她真的如楚瀟離所說,沒有他的允許,永遠不得離開太子府?
她開始迷惘,難道今後真的就只能被困在太子府,終其一生?做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等他什麼時候想起來,就如寵物般逗弄一下?
這顯然不是她想要的。
她不甘心啊————
不知不覺,天暗下來,她居然在這裡坐到了華燈初上,太子府,她真的不想回去,可是她卻又不得不回去。
從樓上下來,從月沒有想到,她會遇到楚瀟逸和宮墨白,與他們同行的,還有其他的幾個皇子,而楚瀟離,恰在其中。
她僵硬的站在原地,許久不見,楚瀟逸似乎又清瘦了一些,據說他去南方治理水患,怕是沒少吃苦吧。
“小月。”一道歡愉的聲音拉回愣神的從月。
她對那人笑了笑:“瀟瀟你回來了。”
她與楚瀟瀟相識源於三年前的一場意外,後來楚瀟瀟經常來找從月,就是因為楚瀟瀟這個九公主,她才能與楚瀟逸走得如此近。
如今想起來,竟然有一種曾經滄海的悲傷感。
“小月你……”楚瀟瀟拉住從月的手,她瞟了眼楚瀟離,這才小聲問道:“我剛回來就聽說了你的事,對不起,那個時候要是我京都在就好了,至少,我可以勸勸太子哥哥,早知道,我就不陪太後去金山寺了。”
從月笑了笑,有些無奈:“我知道你關心我,別難過,就算你在,只怕也改變不了什麼。”
因為楚瀟離他根本是有目的的,誰也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