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瀾聽話地把左手抬起來,白澤垂著頭,把活結打出的繩套套在她的無名指上,緩緩收緊。衛瀾把手放到眼前,她的無名指現在綁著一圈紅線,像是戴著紅色的戒指,而他剛剛系紅線方式,特別像結婚時的交換婚戒。
隱秘的宣誓與浪漫。
白澤把紅線綁在右手上,走在衛瀾的左側,這樣他們並肩閑逛的時候,那條紅線就垂在他們之間,隨風悠悠蕩蕩。
“我們去鬼屋逛逛吧,瑾睿不是在那嗎?”
衛瀾如此提議著,主要是她覺得他們兩個男生綁著紅線走,回頭率太高。她想把紅線弄掉,但這本來就是她想玩的,就算要摘也得過段時間再提,鬼屋就是不錯的緩沖。
她想去哪玩白澤都會陪著,兩人很快就走進了鬼屋的大門。
鬼屋做得還是挺逼真的,光線昏暗,鬼哭狼嚎,他們必須得走在旁邊沒有圍欄的小路上,沿路兩側偶爾就會蹦出鬼怪來。衛瀾本來什麼都不怕,但自從路過水池,她差點被水鬼抓住腳後,她就變得安靜如雞了。
白澤看到她慫慫地模樣,倒是什麼話都沒說,連輕笑都沒有,不過在黑暗中,衛瀾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緊緊握住了,少年的手指修長,將她的手完全包住,點點暖意從相觸的部分傳來。
“嗯......”
周圍非常安靜,衛瀾低著頭,正想說些什麼來打破沉默,可沒等她開口,她的腰就被一柄鐮刀勾住,她直接向後仰去,落進熟悉的溫暖懷抱裡。
“抓到你了。”
微涼的少年音在耳邊響起。
“瑾睿?”
衛瀾回過頭,看到身後打扮成死神模樣的夏瑾睿。他俊美的面容幾乎都被兜帽遮住了,只露出微勾著的唇,她掀開他的兜帽,看到他笑意盈盈的眼眸,少年將額頭貼上她的:“阿清,你是來找我玩的嗎?”
“她是陪我來的。”
正當衛瀾想要開口的時候,白澤冰涼的聲音越來越近:“你就是這麼工作的?”
話音未落,衛瀾就聽見狼牙棒砸到頭上的聲音。
“阿澤,你居然敢打我?”
【潮流】:原來阿澤的狼牙棒是留著揍瑾睿的哈哈哈!
【極光】:真的有先見之明~
【自由】:白澤表示紅線在手,天下我有~
“我在這裡待著,還不是因為你要在學生會裝好人?”
“所以這就是你的態度”
叮鈴哐當,死神鐮刀對戰塑膠狼牙棒,最後弄得魚死網破的結果,兩位少年倚著牆壁,看著地上已經報廢的武器,還不忘嘲諷對方的幼稚。只有在彼此面前,他們才會展現智障的一面,衛瀾很久都沒玩過校園類的戀愛遊戲了,見到這種劇情只覺得有趣:“好啦好啦,我和阿澤也該走了。”
“阿清,在鬼屋好沒意思,你要把我自己丟在這嗎?”
剛剛瑾睿把她帶到暗處,要不是阿澤和她有紅線連線,他說不定會對她做什麼事呢,而且要是她留在這裡,紅線就得當著瑾睿的面拆,要是他問起來,又是沒完沒了的事。
衛瀾正要組織語言拒絕他,就聽見身側白澤道:“她剛剛是中間休息,現在她得回咖啡廳換班,你別抱怨了,誰的工作都不輕松。”
說完,他就拽著她快步走出了鬼屋。
鬼屋的光線非常昏暗,走到外面就覺得光特別刺眼,衛瀾伸出手遮住眼前的陽光:“謝啦,瑾睿比較會撒嬌,我每次都不好意思拒絕他......哎,他們都在往廣場走,我們也去看看。”
牽手覺得太過親密,衛瀾扯著白澤的衣袖,隨著人流走到廣場,一輛精緻華貴的南瓜馬車停在那裡。
南瓜馬車總會讓人想起美麗聰慧的童話角色,仙度瑞拉。話劇社最近就要出相應的英文舞臺劇,要藉著這次校慶宣傳,從南瓜馬車的造型來看,他們這次也是下了不小成本。
應該是叫女主演穿著戲服來吸引同學吧。
衛瀾看著車門緊閉著的馬車,頗有興致地站到了前排:“據說話劇社的好看的女生特別多,基本包括所有系花,不知道這次扮演仙度瑞拉的是誰呢?”
“據說是新面孔,不過的確非常美。”
白澤忽然輕輕說道,語調止不住地輕揚。衛瀾沒聽出他語氣裡的戲謔,只專注地等待著,終於車門開啟,扮成侍者的男生跳到地面上,回身向車門的方向恭敬的彎下腰。
衛瀾最先看到的,是一截美到極致的裙角。
清透優雅的雪白,猶如聖湖中心開放的蓮花,純潔,帶著不容褻瀆的清冷。隨著“仙度瑞拉”的動作,裙擺微微顫動,晶瑩剔透的水晶鞋出現在她的視野,這番驚豔的浪潮還未在心中平息,衛瀾抬眸,看到少女美麗的面龐。
微風恰到好處地拂過,她的金色長發輕輕舞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