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瀾懵懵地盯著門口的青年,再仰頭看看正抱著她的青年,有些茫然,她眯著眼,瞧瞧獨孤淵的黑狐裘,再瞧瞧獨孤煦的紅衣,總算被那如血的紅色刺激出了一點辨別力:“你不是......”
“喵——”
剛剛跑去通風報信的小黑貓跳到床上,用前爪扒著衛瀾的膝頭,衛瀾垂眸與黑貓幽綠的雙瞳對視,眼神漸漸恢複了清明。她揉揉額角,環視著房間裡的情況,頓時安靜如雞:“額,怎麼回事?”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評論區:嘻嘻嘻。
“哥,你剛剛那樣子,是在對我發火嗎?”
獨孤煦神色未變,他懶洋洋地靠著床邊的立柱,嗓音聽不出情緒波動:“這麼多年,你連眉頭都不捨得對我皺一下,她不過是沒在王府待上幾日的醫女,就能讓你變成這樣,真是可笑。”
“我跟你說過,日落前要送她回來。”
獨孤淵走到床邊,牽起衛瀾的手:“青青,跟我回王府。”
房間的氛圍有些詭異,衛瀾立刻站起身,順從地跟在獨孤淵身後,可她還沒走兩步,袖口就被獨孤煦扯住了。她回過頭,紅衣青年笑得漫不經心,他稍微使力就將她拽了回來,白皙的手自她的手腕向上,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你要和他離開嗎,還是待在我的王府?”
獨孤煦勾起唇:“瀾瀾。”
衛瀾看著撒歡的評論區,翻白眼道:“你們別刷屏啦,他們吃醋的物件不是我。”
至少獨孤煦不是。
剛剛的場景中,她很像被爭來搶去的瑪麗蘇公主,但衛瀾心知肚明,獨孤煦只是想試探他哥的反應。
獨孤淵和獨孤煦,相依為命的雙生兄弟,血脈至親。自皇貴妃死後,他們幼時在魔教被逼著學習各種魔功,成年後便回到皇宮,練出城府,繪出假面,從少年懵懂到塵世盡收眼底,他們都在一起。
皇貴妃舍棄的是獨孤淵,所以青年身負劇毒,自出生起就要經歷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他蒼白病弱,性情淡泊,不願爭。獨孤煦不同,他張揚桀驁,備受皇帝寵愛,想要什麼就肯定會拿到手,除非,是他哥哥喜歡的。
獨孤煦不會和他搶,獨孤淵也不會和他要,從來不會。
衛瀾看看獨孤煦當前連喜歡都不算的好感度,在這場爭風吃醋中,她扮演的只是導火索而已,按照獨孤煦現在對她薄弱的感情,他不可能與獨孤淵爭,他這麼做,只是因為意難平。
這是種很奇妙的心理,獨孤煦並不在乎她,如果獨孤淵喜歡,他會毫不猶豫地拱手相讓,但這要在獨孤淵也同樣想法的前提下,可現在獨孤淵居然為她跟他生氣了,他就不可能放手了。
我可以為你付出這麼多,你為什麼不能回報同等的呢?
他要的是哥哥的退讓,只要獨孤淵肯鬆口,肯軟聲說兩句好話,或者表示他要喜歡給他也成,他立馬就會把她打包踢進睿王府。
問題是,獨孤淵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