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 不能再快點嗎?”
還有什麼情況能比現在更糟糕呢?
衛瀾看著庭院角落裡正和撕裂者對峙的青年,克裡曼的面龐本就白皙, 現在更是慘白異常,即便是精緻的五官, 也無法掩蓋住那種憔悴的顏色,鮮血彙成細流自他的唇角淌下,是剛剛他被撕裂者的手臂掄打到後背所致。
這種只能用近戰解決的怪物是最難纏的。
“安妮, 我必須去幫克裡曼,你保護好自己。”
說著她把手裡的霰彈槍塞給她:“抱歉,我不能不管他。”
“衛瀾!”
懷裡突然被塞進來這麼重的槍,安妮完全沒反應過來, 她拿著槍,視野裡只剩下她奔向草坪的身影。
安妮低頭瞧瞧手裡的槍, 再瞧瞧正向她逼近的喪屍,嚥了口唾沫:“冷靜點,你要靠自己, 別給他們添麻煩......”
槍聲響徹走廊。
而這邊,衛瀾瘋狂地朝克裡曼的方向奔跑, 遠遠地看見正和青年對峙的撕裂者。她抿抿唇, 將剛剛撿來捏在手裡的石塊狠狠擲了出去,正中撕裂者的頭。
聲音的確是能吸引撕裂者的好工具,它和克裡曼對峙許久, 雙方兩敗俱傷。即便是隻知道吃肉, 它也能判斷哪塊肉比較容易弄到手, 聽到衛瀾的聲音,它便毫不遲疑地放棄了眼前的硬骨頭,轉而朝她的方向跑過去。
衛瀾立刻爬到最近的樹上,看著即將要爬上來的怪物,她再次抽出匕首,準備拼死相搏。就在撕裂者撲倒樹枝上的時候,她縱身躍到樹底下,她所在的位置有四五米高,落到地上時身體震得發麻。
“瀾瀾!”
聽到克裡曼的聲音,衛瀾顧不得多想,連忙往聲音的方向沖過去。她看見青年正站在不遠處,一手拿著鋒利的尼泊爾軍刀,另一隻手則垂在身側,湛藍的眼睛緊緊盯著她的身後:“直線跑過來,別繞彎。”
衛瀾瞬間明白了他的計劃,趕緊加快速度往他的方向跑。
短時間的加速拉開了她與撕裂者的距離,撕裂者看到她有逃脫的可能,立刻向前撲過去,想要用爪子把她扣在地上。
就在這一瞬間,衛瀾迅速彎腰將自己抱成團,一把閃著銀白光芒的尼泊爾旋轉著朝撕裂者飛了回來。
一刀正中眉心。
“衛瀾,克裡曼,我把門開啟了,你們快點進去!”
瑪麗的聲音從左耳的耳機裡傳出。
現在,安妮現在反而是行動力最強的那個,她雖然面色慘白,但瞄得還算準。製作組挺良心,沒再繼續為難玩家,走廊裡喪屍的數量明顯減少了,他們的境況稍微好轉。
“克裡曼,我們......”
衛瀾轉頭,卻發現身側的青年的身體開始發抖,看著他額頭的冷汗,她什麼都沒說,將他的手臂搭在肩頭,扶著他往走廊走:“安妮你先進去,掩護我們!”
越來越多的喪屍從四面八方跑過來,衛瀾攙著克裡曼趕往門口。這門似乎鏽住了,門開的縫隙只能允許一人透過,她先把克裡曼推了進去,自己也往裡走。就當她快要走進教堂內的時候,她的頭發卻被狠狠揪住了。
喪屍的咆哮聲自背後傳來。
要......前功盡棄了嗎?
衛瀾感覺自己的頭皮被揪得發疼,她艱難地側過頭,身後無數只喪屍正擠在門口,伸著胳膊想要揪住她的衣服。
她咬咬牙,抽出腰間的匕首,就當想要硬扛著頭皮的疼痛轉身砍掉喪屍的手臂時,她的腿忽然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