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若本是清淨避世的態度,但自從師尊歸隱、師兄繼任掌門後,門派便和魔教勢同水火。在新的武林盟主選舉未開始,各門派還未結盟的時候,淵若公然與魔教作對,師兄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如果是因為我,不值得,如果是因為想要繼承師祖除魔衛道的志向,我沒資格阻攔,但請師兄為門派的利益考慮,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至於我,我現在是以師妹的身份同你講話,再次見面,我會是魔教的女主人,到時候兵戎相對,不必留情。”
自始至終,顧初晗都靜靜聽著,銀灰色的雙眼盯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瀾瀾。”
等到衛瀾說完,顧初晗才輕輕開口:“我知道你在魔教受過很多苦,你這樣做也有自己的苦衷,但不管你經歷過什麼,都沒關系,我願意替你承擔。”
“你只需要告訴我,這一次,你願不願意和我走?”
玩家要怎麼選擇?
a.跟他走。
b.我要留下。
凝視著青年伸到面前的掌心,衛瀾知道,這是她在遊戲裡最後的選擇了。
可是她還能怎麼辦?
把慕容拋棄,帶著娃選師兄,讓他喜當爹?
或者把娃也拋棄,愛情至上,其他都邊去?
聽著就覺得想日狗好嗎?
衛瀾將手伸進袖口,硬生生將腕上的紫翡翠鐲取了下來,她將手鐲放到顧初晗的掌心,後退半步微笑道:“師兄送我的手鐲很漂亮,但不適合我,我思來想去,留著終究是浪費了你的心意,如今終於物歸原主。”
“這就是你的答案嗎。”
顧初晗凝視著掌心的手鐲,眸色微涼。
衛瀾只是笑笑,隨即轉身離開:“師兄保重。”
她走著走著,忽然聽到背後翡翠碎裂的聲音,回過身,卻只看見青年決絕離去的背影,而那隻翡翠鐲摔在原地,支離破碎。
衛瀾望著滿地的碎渣,忽然摸了摸自己被擦破的手腕。
那翡翠鐲設計特別,最初戴上的時候沒感覺,甚至不知道已經戴上了,戴著的時候覺得涼涼的,細膩而舒服,而當她想要強行拿下來的時候,才覺得緊,覺得疼,覺得難過。
所謂情深緣淺,大抵就是如此吧。
衛瀾轉過身,往魔教走去。
所以說她最討厭be了。
而就在她轉身後的片刻,顧初晗停住了腳步,他轉身凝視著衛瀾的背影,自嘲地勾起嘴角。
她走得那樣瀟灑,連挽留的機會也不給他。
一絲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滑落。
“啊,虐不虐,你說虐不虐?”
遠處的屋簷上,巫雅用編好的草兔去戳身側青年的臉頰:“愛情故事看完了,猜猜我用的是什麼毒?”
蘇止寒用指尖夾住那隻草兔,微微眯起眼睛:“鎖情?”
“孺子可教。”
巫雅笑眯眯地道:“說來顧初晗也是倒黴,金風玉露,無歸,纏夢,最後是鎖情,我最陰的幾樣毒他都中全了。”
鎖情專門用在相愛的青年男女身上,雙方只要接近,彼此就會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