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
心裡這樣想著,楊熙卻沒動作,只乖乖的待在趙穆懷裡。
溫存了片刻,楊熙覺得還是不能太放縱了,掙紮著從趙穆懷裡爬出來,她一離開,趙穆也不想留在床上。
夫妻倆最終還是去岫雲院給太妃請安了,只是時辰稍微晚了些。
“怎麼不多歇一會兒?”兒子媳婦和好,太妃比誰都高興,從昨兒夜裡到現在,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你身子弱,很該多將養將養才是。”
楊熙羞愧道:“原不是什麼大事,累的您也跟著擔心了。”
“哎,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太妃擺擺手,和氣道:“你的身子我還能不清楚,養一年也養不出來這幾天消耗的,要我說啊,憑他是誰,也犯不著叫你傷心生氣,”說著,太妃斜著眼瞥了兒子兩眼。
趙穆摸著鼻子,這是在說他呢。
楊熙更愧疚了,明明是她惹出來的事,太妃一句話都不曾責備過,還將過錯歸在趙穆身上,“母親,是我小性兒,不怪殿下的。”
喲,不容易啊,終於肯護著了,太妃戲謔的瞧著趙穆,趙穆面色如常,眼裡的得意卻一覽無餘。
太妃收回目光,聞言安慰道:“過去了就過去了,今後咱們都不許再提了。”
楊熙點點頭:“殿下也是這樣說的。”
統共說了三局話,兩句話都是趙穆,趙穆心裡受用自不必多說,太妃也高興的不行:“你們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趙穆執起楊熙手,斬釘截鐵道:“我們好得很。”
楊熙掙了掙,無奈趙穆力氣太大,她的力氣實在掙不開,面紅耳赤的低下頭不敢見人。
太妃裝作看不見,繼續溫和的跟楊熙說話:“我先前跟你說叫你安心,你還不信,如今怎麼樣,太後娘娘提也不提納側妃的事兒了。”
這個楊熙倒是不知道,“太後娘娘怎麼忽然改了主意?”
總不能是轉了性子吧?
太妃朝著趙穆揚了揚下巴:“你問他去,我可不知道他在太後面前說了什麼,”便是皇後也不敢明著跟太後說半個不字兒,也只有自家兒子能叫太後百依百順。
楊熙一雙清淩淩的眼睛瞧著趙穆,趙穆咳嗽一聲:“不過說了些舊事,”至於什麼舊事,他卻不肯明說。
楊熙覺得可能與他幼時的經歷有關,心裡泛起一股子針紮一般細密的疼痛,眼睛也有了濕意,這時手中忽然傳了一陣癢意,竟是趙穆撓了她的手心。
楊熙羞得都要冒煙了,什麼難過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趙穆還一本正經的跟太妃說話:“兒子命青渠去請太醫,算時間也該回來了,我先帶她回去,就不打擾母親了。”
太妃擺擺手:“去罷,也該好生瞧瞧了,”眼下的危機是過去了,但楊熙沒懷上總是個隱患,指不定什麼時候太後又要發難,太妃暗暗嘆了口氣,楊熙身子虧了這麼些年,只怕不是一時半刻能養回來的。
傅太醫診了脈,沒說好與不好,撚著胡須沉思了半晌,又診了一遍。
楊熙看向趙穆,發現他也在看自己,神情中透著擔憂。
“大人,可是我家王妃又什麼不對的?”青黛心急,問出了所有人都想問的話。
楊熙心裡一咯噔,她的身子是不怎麼好,守孝那幾年虧得厲害,後來好不容易養回來些,又在宮裡捱了一劍,雖未傷及髒腑,看診的太醫也沒說有什麼妨礙,但中劍的地方在腹部,離下腹近的很,莫不是傷了胞宮?
趙穆握住楊熙的手,對傅太醫道:“若有不對,傅大人盡管直言。”
傅太醫點點頭,,轉頭問崔嬤嬤:“王妃的信期可準?”
“時準時不準,沒個定數,有時兩三個月都是準的,有時要拖上好些天才來,”崔嬤嬤小心翼翼道:“可是......”有了好訊息不成?
崔嬤嬤沒敢問出來,怕空歡喜一場。
傅太醫又問:“上一回是什麼時候來的?”
“上個月初九。”
今兒十二,王妃的月信每隔幾個月便要往後延幾天,若不是傅太醫刻意問起,崔嬤嬤壓根兒沒往那方面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