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說了算,”楊熙附和道,多出門也不是壞事,想讓謝晉安娶她,總要見到人才使得出來手段吧。
可惜了這次這麼好的機會,她故意將琴留在那裡,就是為了給謝晉安找她還琴的藉口,而且,“琴”音同“情”,謝晉安那樣老於風月的人,怎麼會想不到這個。
旖旎的心思一起,何愁事情不成?
只是楊熙沒料到,這琴竟然叫趙穆看見了,趙穆認得此琴,無意中打破了她的算計,叫她有些不虞。
算起來,這已經是趙穆第二次破壞她的計策了,第一回是燒了她留在金匱書局的木板詩,這回又搶回了她故意留給謝晉安的琴。
這人,還真是她的剋星。
表姊妹倆回去的路上,便一直在討論下回什麼時候出府,又該去哪兒玩兒。
顯然最近是不行的,張氏現下脾氣是好,但若是沈瑩和楊熙三天兩頭的跑出去,那可就不一定了,要知道秦嬤嬤可不是擺設。
楊熙和沈瑩安安分分地在府裡待了幾天,仍如平常一般,上午在成蹊苑裡聽先生講女四書,下午跟著秦嬤嬤學規矩。雖則秦嬤嬤先前說她們的規矩已是不錯了,但張氏不肯放鬆,好不容易過了心疼女兒這關,還不趁熱打鐵,徹底叫沈瑩學的紮紮實實的。
事實證明,張氏雖然有時會在沈瑩的教養上犯些無厘頭地錯誤,但這上面卻堅決的很,以至於太妃娘娘來串門兒時,見了沈瑩楊熙的規矩,也衷心贊道:“這可真是不錯了,比上當年的葉娘娘,也差不了多少。”
“娘娘可別這樣說,她們哪裡比得上皇長子妃娘娘,”張氏心裡高興,嘴上卻仍然謙虛。
“我可沒胡說,葉娘娘還在閨中之時,咱們都是看著她長大的,你自個兒說說,咱們嫣嫣這模樣兒,這規矩,能差到哪裡去?”太妃是皇長子妃長輩,談論起來倒比旁的太太隨意些。
不過她也知道張氏的性子,略說了兩句也就罷了。
兩個姑娘陪著太妃用過午膳之後,照舊是沈瑩留下,楊熙回了自己屋裡。
下半晌也是陪著太妃娘娘說話兒,天色將暮時,太妃娘娘才打道回府。
玉蘭軒裡,楊熙將將從淨室裡出來,天兒熱,一日不沐浴就睡不安逸,素月拿著帕子給她攪頭發。
經過這幾個月的將養,楊熙已然將身子養好了,身上長了不少肉,卻都是長在該長的地方,叫楊熙還有些難以啟齒,那地兒現下長得比先前大太多了,開年做的衣裳都穿不得了,最近做的又是沈瑩硬逼著她選的豔色料子,叫她頗不習慣。
除了身子,楊熙的頭發也越來越好,又黑又亮的一大把,素月拿在手中,欣慰的嘆道:“總算是有成效了,也不枉咱們費心巴力的給大姑娘那裡添小廚房。”
楊熙將養的好,沈瑩當屬最大的功臣,若不是她貪嘴,張氏怎麼給水仙閣裡置小廚房。雖說剛開始是為了沈瑩瘦身,但沈瑩沒什麼耐性,只堅持了不到一個月便撩開手去。後來的這幾個月,可以說完全是便宜了楊熙,除了沈瑩要的點心,大多時候小廚房裡都是燉著各種各樣的藥膳補湯。
主僕兩正說著沈瑩呢,沈瑩就過來了。
楊熙趕緊叫丫頭:“給大姑娘端一盞涼茶來,”又對沈瑩道:“怎麼這時候來了,這天兒熱的,你也不說早些睡下。”
沈瑩接過涼茶,喝了一大口:“我睡不著,想來跟表姐說說話兒。”
楊熙又叫紫玉拿了浸過涼水的帕子給她擦汗:“有什麼要緊的事兒,明天早上說不成,非要這黑燈瞎火的過來,也不怕路上......”
子不語怪力亂神,剩下的話,楊熙沒有再說下去。
“哪有表姐說的那樣嚴重,”沈瑩不甚在意的揮揮手,叫素月先下去。
這是怎麼說的,楊熙莫名其妙,自個兒不帶人也就算了,怎麼連素月也不叫待在內室了。
莫非是有什麼秘密要跟她說不成?
但是......沈瑩這個傻姑娘能有什麼秘密?
楊熙一邊攪著頭發,一邊漫無邊際地想著。
“表姐,”沈瑩挨近楊熙,小聲道:“我今兒中午在母親屋裡午睡時,聽見母親和太妃娘娘說起皇長子妃了。”
“哦,”楊熙不解道:“皇長子妃娘娘怎麼了?”值得沈瑩這麼晚跑過來找她。
“她們說......”沈瑩猶豫著該不該說,楊熙看著她,也不催促。
“我聽到她們說皇長子妃娘娘要......要不行了,”猶豫了好一會兒,沈瑩還是忍不住說了。
楊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