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奈何,只得吩咐下人妥善料理後事。
蘇清韻去見玉憐惜的棺槨時,忍不住流淚道:“傻孩子,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想不開呢?”
夏侯姝也在一旁哭。
蘇清韻將夏侯姝拉到自己身邊道:“西華有規矩,雙親亡,不遠嫁,你日後就留在哀家身邊吧,你母妃用命換你留在京城,哀家不能再讓她失望了……”
夏侯姝哭著點了點頭。
夏侯霖站在城牆之上,他似乎又看見了當年的玉憐惜,那個巧笑倩兮地看著他,柔柔地喊著“爺”的女子。終究,他也辜負了這個一直陪著他的女人啊。
人生若只如初見,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是不是,他所珍惜的人,也不會離他而去呢?
番外三 東離笙歌又燕舞
東離皇宮。
慕容笙歌聽著手下的人彙報,原本沉靜的臉上,也多了幾分複雜。
“皇上,西華那邊,算是真的衰敗了。”
“也不見得,夏侯霖此人,也是一個難得的對手。朕與他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這一點還是清楚的。”慕容笙歌拿起奏摺,交給屬下道:“把人都撤回來吧,沒必要再看著了。”
“是。”屬下退下。
“太子到!”
“兒臣參見父皇。”慕容輕暉行了一禮,道:“父皇,您找兒臣有事嗎?”
“自然是有事的,來,坐到朕身邊來。”慕容笙歌拍了拍身邊的座位道。
慕容輕暉走過去,依言坐下。
“你姐姐也已經到了婚配的年紀了,你們姐弟倆向來親近,你可知她是否有心上人?”慕容笙歌笑著問道。
“父皇為何不親自問姐姐啊,若是兒臣說錯了,父皇不是得把姐姐嫁錯人嗎?”慕容輕暉眨了眨眼睛,“哦,是不是姐姐還沒消氣,父皇你不敢去問,所以才來問我?”
“臭小子。”慕容笙歌板著臉,故作生氣地敲了一下他的頭道:“年紀不大,卻這麼鬼機靈,也不知道是像了誰了。”
“自然是母後啊。”慕容輕暉笑了笑,“父皇,我總覺得,姐姐就像是母後的親女兒一樣,兩個人也太像了。”
慕容輕暖不是皇後尚淺夕的親生女兒,這是東離舉國上下都知道的事情,慕容輕暖自己也知道,卻從未放在心上,因為尚淺夕從未忽視過她,一直將她當做親生女兒來疼愛。人心都是肉長的,慕容輕暖對於尚淺夕的感情,已經遠遠超過了她的生母溫皇後。
“是啊,都是個倔脾氣。”慕容笙歌忍不住笑道:“你看看,朕前些日子說了她幾句,她就連著好幾天都沒來瞧過朕,這記仇的性子啊,日後嫁了人,可有那個人受得的。”
“不過,我倒是聽姐姐這些日子偶爾會提到那個柳公子,想來,或許是姐姐打了人家,心裡愧疚吧。”慕容輕暉想了想,說道:“不過,我仔細一想,愧疚這種事情,以姐姐的性子,應該是不會做的。”
“哦?有這種事情?這樣看來,或許,你姐姐很快就能出嫁了啊,說不定這皇宮,很快就能安靜些了。”慕容笙歌笑著道:“來,跟朕說說去,你姐姐提起柳公子的嗯,是個什麼表情?”
父子倆聊著天,而慕容輕暖,卻在蕭太後那裡,正訴苦呢。
“皇祖母,您都不知道,父皇太壞了。”慕容輕暖撅著嘴道:“前些日子,我出宮,把柳尚書家的公子給打了,父皇就狠狠地罵了我許久呢。”
“誰讓你動手的?”蕭太後哭笑不得道:“輕暖啊,你是公主,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打人呢?而且,你打的還是柳尚書的兒子,那柳尚書,向來是以護犢子出了名的,你這不是自找沒趣嗎?”
“誰讓那個混小子說我沒孃的。”慕容輕暖垂下眸子,“母後走得早,我自小是皇祖母和父皇帶大的,也就前些日子又見了母後一次,便是再也沒見過了,那個家夥非要揭我的傷疤,還要在我的傷口上撒一把鹽,我自然是要打他的,這又不能怪我。”
浣溪站在一邊,強忍著笑意。
“浣溪姑姑,你笑什麼呢?”慕容輕暖跺了跺腳,嗔怪地看著浣溪,“難道連浣溪姑姑都不站在我一邊了嗎?”
“奴婢怎麼敢?”浣溪笑著說道:“公主怎麼不把都是的情景完完全全地告訴太後娘娘呢?”
“哦?”蕭太後一挑眉,“還有隱情?”
“可不是嘛。”浣溪捂著嘴笑道:“那日公主出門遊玩,偶遇柳尚書之子,與他聊了幾句。後來,遇見一個賣身葬母的女子,那柳公子生性寬和,掏出銀子給了那女子,那女子便硬是要給柳公子做奴婢報恩,這一來二去的,公主就有些不耐煩了。公主說柳公子太小題大做了些,遇見這種說要賣身葬母、賣身葬父的,就輕而易舉相信了。柳公子則說公主沒有同情心,不懂得母親對於孩子的重要性,還說,不知道公主是不是沒有母親,才會說出那一席話。公主一氣之下,就將那柳公子給打了,而且,打得人家完全看不出人樣了呢。”
“你這孩子。”蕭太後哭笑不得道:“你不僅打人,還把人打成那樣,也不怕你母後知道,回來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