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淺夕醒來時,慕容笙歌還在,他緊緊擁著她,她能明顯聽到他的心跳聲。
“醒了?”慕容笙歌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她悶悶地應了一聲,不舒服地扭動了一下,就聽到了頭頂傳來的抽氣聲。
“別亂動!”慕容笙歌啞著聲音道:“小妖精……”
尚淺夕聞言,嘴角也帶上了一抹笑容,說她是小妖精,這算是誇還是罵呢?出於愚弄的心裡,她又動了幾下。
於是……
再次醒來,已經快到晌午了。慕容笙歌還沒起。
“你今天不用上朝嗎?”尚淺夕抬起頭,一臉疑惑。慕容笙歌向來都是勤政的,像今天這樣,快到晌午都沒起,這還是破天荒頭一次呢。
“今日早朝免了。”慕容笙歌慵懶的聲音響起,“你我圓房之事,估計已經在這些個朝臣中傳開了,所以,今早,根本沒有大臣來上朝。大概都想到了我會被你絆住,不去上朝了吧。”
“誰絆住你了?”尚淺夕一臉怒容,“你要去上朝,我絕對不攔,反而歡送呢!”
“你呀!”慕容笙歌笑著伸出手,點了點尚淺夕的鼻子,“睡夠了嗎?肚子餓不餓?”說著,慕容笙歌就起身穿衣了。
待他穿好後,才喚來丫鬟伺候尚淺夕起身。
“我先去看卡今天的摺子,收拾妥當了就出來,說好的帶你出宮去玩,只怕以你現在的樣子,連宮門都出不去了。”慕容笙歌俯下身,親了一口尚淺夕道:“別偷懶,一會兒去拜見母後。”
尚淺夕鼓著臉不說話,只拿恨恨的眼神看著他。
慕容笙歌笑著走了出去。待他走出後殿時,浣溪和顧嬤嬤才走了進來。
二人早已準備好熱水,伺候著尚淺夕沐浴時,蕭太後已經派人來取走了落紅的白布。
穿戴一新後,尚淺夕坐在銅鏡前,由著顧嬤嬤給她梳頭發。按照東離的習俗,未經人事的女子都是散著頭發的,而已為婦人的則是需要盤起頭發來。顧嬤嬤手很巧,很快,尚淺夕的盤發就梳好了。
“恭喜娘娘得償所願!”顧嬤嬤帶頭,所有鸞鳳宮裡的丫鬟奴才,都跪下來了。
“都起來吧,浣溪,賞!”尚淺夕笑吟吟地看著大家。
尚淺夕身子雖有些不適,卻還是讓浣溪扶著自己去尋慕容笙歌了,她可還沒忘記自己是要和慕容笙歌一起去拜見蕭太後的。
聽到腳步聲,慕容笙歌從書案中抬起了頭。只見尚淺夕慢慢走過來,明豔的宮裝,象徵婦人的盤發,面如桃花,不再似以前那般青澀,反而多了些嫵媚。慕容笙歌眼中一熱,這個該死的小妖精,看著都能讓人著火!
慕容笙歌走過去,從浣溪手裡接過尚淺夕,半摟半抱地一起去了慈寧宮。
蕭太後早在看到白布時,就已經落了一次淚,如今見二人攜手而來,更是欣喜,不由得多叮囑了幾句。末了,才收斂了情緒,淡淡地說道:“別忘了,過些日子帶皇後去護國寺看一下你的父皇。”
尚淺夕心中雖有疑惑,卻也沒有表露出來。有些事情,還是要慕容笙歌說出來會比較好,從別處聽來的,誰能保證就一定是真實的呢?
一轉眼,已到了元月中旬。
算算日子,尚淺夕嫁入東離也已經近三個月了。
元月是春節,向來是要與家人一起過的,如今尚淺夕遠在東離,自然是要與慕容笙歌一起過。早在不久前,慕容笙歌已經命人仔細準備宴會,這一日,慕容笙歌攜盛裝的尚淺夕一起出現在了朝臣們面前,就連蕭太後,也難得走出來,與大家一起過節。
宴會進行到一半時,尚淺夕起身,眼前一黑跌坐回椅子上,慕容笙歌大驚,忙命人喚來禦醫把脈。
“恭喜皇上,恭喜太後娘娘!”禦醫起身,朝著慕容笙歌和蕭太後,難掩喜色道:“皇後娘娘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