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夏侯霖一個人面對著空蕩蕩的大殿。
想到自己的算盤落空了,夏侯霖跌坐在地上。
“聖上?”聽到勤政殿裡傳出了聲音,文德站在門口緊張地問道。
“不要打擾朕,朕要一個人待一會兒。”夏侯霖失魂落魄道:“一炷香後,擺駕棲芳殿,朕要去問銀嬪一些事情。”
“是。”
沒有人知道夏侯霖去棲芳殿做了什麼,文德雖跟在夏侯霖身邊,卻也只看見夏侯霖火急火燎地沖進棲芳殿,沒過一會兒,裡面便傳來了東西跌落到地上的“乒乒乓乓”的聲音。很快,夏侯霖怒氣沖沖地走了出來,只留下銀嬪坐在地上,捂著肚子失聲痛哭。
這些,尚淺夕都不知道,即使知道了,她也只會一笑置之。
東離,西華驛館。
浣溪安安靜靜地站在尚淺夕面前。
“說吧,夏侯霖派你來,是要做什麼?監視我,還是說,是為了做細作?”尚淺夕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了顧嬤嬤在身邊。
浣溪抿著嘴不說話。
“別當我還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尚淺夕自嘲地一笑,“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我一無身世,二無權勢的,你又怎麼可能會主動請纓來陪我?必然是有目的的吧。”
浣溪抬起頭看著尚淺夕。
她跟傳說中的很不一樣啊,沒有傳言中的懦弱膽小,隱約間露出的氣勢,竟一點兒也不遜色於聖上。
“你不說也可以。”尚淺夕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我大婚的時候,西華應該會派人來觀禮吧,既然這樣,待西華官員離開時,你便一起回去吧。我想,我既然身為公主,打發個丫鬟的權利還是有的吧?”
浣溪終於害怕地跪在了地上。
“公主,奴婢並非有意相瞞,只是奴婢是聖上挑選出來的,若是奴婢不聽話,奴婢日後就……”浣溪說著,早已淚流滿面。
“你既然隨我來了東離,便留在這裡吧,你在西華可還有親人?”尚淺夕放下茶杯,輕聲問道。
“沒有了,奴婢是孤兒,家裡早些年發大水,就剩我一個了。”浣溪搖了搖頭,繼而給尚淺夕磕了一個頭,“公主,奴婢錯了,這一路上,奴婢一直看不起您,總覺得您也就是仗著身份耀武揚威的可憐蟲罷了,誰知是奴婢眼拙。只求公主不要將奴婢趕回西華,否則,奴婢只怕是不能再活著了,聖上一定會處死奴婢的。求公主開恩,奴婢願盡心盡力地伺候公主!”
尚淺夕沉默著,她在考慮究竟要不要相信這個浣溪,畢竟有銀心這個前車之鑒,她不得不防。
“小姐,不妨相信她一回吧。”顧嬤嬤開口道:“日後公主要留在東離,老奴這身子骨,也不知道還能伺候小姐多少年了,有浣溪在,小姐日後也不會太難過,至少有個人陪著不是?”
尚淺夕思量再三,點了點頭道:“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留在我身邊,但你若是敢背叛我的話,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多謝公主!”浣溪又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她現在終於明白了,她所能依靠的,只有尚淺夕,認識到了這一點,她也終於決定,用自己的忠誠換取尚淺夕的信任,讓自己的日子過得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