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淺夕的心裡,頓時多了一絲苦澀。
夏侯霖的信裡,只說了讓她好好照顧自己,半分不提及衛國候千金。
“小姐,這兩天外面都傳遍了,說是……”銀心看了一眼尚淺夕,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跟尚淺夕說。
“吞吞吐吐的,有什麼話就說吧。”尚淺夕看了一眼銀心,眼裡平淡無波。
“三王爺親自去了欽天監,擇了最近的良辰吉日,十天後就要迎娶衛國候千金入府了。”銀心抿著嘴,小心翼翼地說道:“據三王爺自己說,他實在是等不及了,所以才……”
尚淺夕緊緊閉著眼睛。
“小姐,三王爺他……”銀心還想說什麼,就被尚淺夕厲聲打斷了。
“夠了,別說了,我想靜一靜,你先下去吧。”尚淺夕揮了揮手,窩回被子裡。
銀心無可奈何地走了出去。
東院的低氣壓,一直持續到銀心帶回了一個人。
“小姐,你快看看,是誰來了?”銀心一臉欣喜地跑進了尚淺夕的屋子,把尚淺夕嚇了一跳。
“你怎麼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的,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尚淺夕正說著,聲音卻在看到進來的人的臉時轟然截至。
“怎麼,不認識了?”南楚毅看著面前呆呆的尚淺夕,笑道。
“師叔!”尚淺夕立刻跳了起來,撲倒南楚毅懷裡。
南楚毅感覺到胸口的濕潤後,就知道他這個師侄只怕是哭得厲害了。
“你也不看看自己傷的多重,還敢跳起來?”南楚毅一臉的無奈,卻還是用手輕輕拍著尚淺夕的背,輕聲安慰道:“好了,別哭了,再哭下去,眼睛該受不了了。”
尚淺夕卻不肯聽,她只知道,南楚毅對於她而言,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當年她被趕出天瀾宗,只有木門的那些個師叔還記得她,還時不時會在歷練時來看看她,尤其是南楚毅,更是把尚淺夕當做了親生女兒般對待。
“夕兒,你可有想過,離開這個家?”待尚淺夕哭夠了,南楚毅微皺著眉頭問道。
“可……可我還沒找到娘親。”尚淺夕聲音有些哽咽道。
“離開這裡,我們也有辦法找到婉兒師妹啊。”南楚毅拍了拍尚淺夕的腦袋,“何必要讓自己受這麼大的委屈?若是日後找到了婉兒師妹,讓她知道了,她怕是要心疼死了。”南楚毅看著尚淺夕,他似乎也就能看到日後蘇婉沖著他們跳腳的模樣了。
“可是……”尚淺夕猶豫不決,她若是走了,那她和阿霖還會有未來嗎?
“夕兒,你老實告訴我,你之所以要留在這裡,不只是為了婉兒師妹,對吧?”南楚毅嘆了一口氣,看到尚淺夕的樣子,他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只怕又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女子了吧,就像她娘親一樣。
“師叔,我不知道現在該怎麼做。”尚淺夕緊咬嘴唇,“就算要走,我也不能現在就走,我答應過一個人,要陪他的。”
“唉,算了,我也不逼你。”南楚毅捏了捏尚淺夕的臉,卻也無可奈何了。“若是受了什麼委屈,盡管跟我說,護著你的本事,我們幾個師叔還是有的。”
尚淺夕點了點頭,心裡很是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