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寂,此事到此為止吧。”師叔祖看向蒼寂的目光晦暗不明。說實在的,他對於蒼寂這一次的行為很是不滿,蒼寂好歹修行了那麼久,居然要親自對小輩動手,這實在不是一個掌門的所作所為。
“師叔祖……”蒼寂正欲說幾句,就被師叔祖打斷了。
“這件事已經鬧得很大了,再鬧下去,天瀾宗的面子都要被你落盡了,你是天瀾宗掌門,應該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師叔祖仍舊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卻讓蒼寂羞愧地低下了頭。
“仲銘,此事就此罷手,你可願意?”師叔祖又看向了二長老。
“若我說不願,恐怕我木門今天就要被滅門了吧。”二長老一臉嘲諷道:“我哪敢不願意,在我眼裡,我的弟子要比區區一個木門重要得多。”
“你……”聽到二長老的話,蒼寂頓時惱羞成怒。
二長老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說,他迫於自己的威脅,不得不妥協啊。這讓一向都習慣於掌控一切的蒼寂著實有些不滿。
“好了。”師叔祖揮了揮手,看向了一邊被南楚毅和祁穆抱在懷裡的尚淺夕,“此事都由她引起。沒想到,我天瀾宗,竟會因為一個孩子,差點陷入浩劫之中。”
“師叔祖,這個孩子,不能留啊。”看到師叔祖不似要保尚淺夕,再加上想起了玄道真人的一席話,蒼寂連忙上前一步,急切地說道。
“蒼寂!”二長老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又冒了出來,“說來說去,你就是不肯放過小丫頭了?一定要她死才肯罷休?”
“本座這是為了天下蒼生!”蒼寂不再理會二長老,轉而對師叔祖說道:“玄道真人窺了天機,說是這孩子是禍世之人,若留於世上,只怕會給天下蒼生帶來災難。弟子懇請師叔祖準許,讓弟子結果了這孩子,使天下蒼生免於受難。”
“此事我已有打算,你們都不必再說了。”師叔祖搖了搖頭,“成事在人,謀事在天。這個孩子究竟是不是禍世之人,只憑玄道的一席話很難下定論,若是被我們錯殺了,豈不是多了一條人命?那樣,天瀾宗的罪過就大了。”
“師叔祖……”蒼寂似是很不甘心般。
“好了。”師叔祖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你這是在質疑我嗎?”
“弟子不敢。”蒼寂嘆了一口氣,終於是放棄了。
“蒼寂,修道者,要胸懷天下這是不錯,但也需要心懷仁慈。蒼寂,你近日的行徑,讓我很失望。”
蒼寂的臉色一片蒼白。他很清楚師叔祖的這一番話究竟意味著什麼。
“檀念,蒼寂此次動了殺心,暫時不適合擔任掌門之位,你就暫代掌門吧。”師叔祖朝著大長老說道。
“弟子遵命。”大長老躬身行禮。這個任命,太出乎大家的意料了。
聞言,蒼寂面無血色,像是瞬間老了十歲一般。
“蒼寂,你且隨我回後山清修吧,待你對真正的寬忍和慈悲大徹大悟時,你再回來重新執掌天瀾宗吧。”師叔祖手一揮,從蒼寂身上拿走一塊青色的玉牌,那是象徵掌門身份的信物。
將玉牌扔給大長老,師叔祖朝著尚淺夕走去。
眾人都屏住呼吸。
若是此時師叔祖出手,沒有人能救下尚淺夕。但看剛才師叔祖的表現,也不像是要殺她。
“這丫頭,這次傷得很重啊。”師叔祖打量了一番尚淺夕,皺了皺眉頭,“蒼寂胡鬧,你們竟也跟著胡鬧?這麼弱的一個小丫頭,怎麼能進天絕呢?”說著,瞪了一眼幾位長老。
幾位長老面面相覷,皆是汗然。
師叔祖抬起手,手中緩緩升起一團真氣,手微微一伸,真氣便源源不斷地進入了尚淺夕的身體。
“唔——”尚淺夕睫毛微動,慢慢醒了過來。只見一個老頭溫和地看著自己。
“小丫頭,我代表天瀾宗向你道歉,這是我十年的修為,足夠你修複筋骨了。”師叔祖收回了手。“若我猜得不錯,你之所以能活下來,也是倚仗仲銘給你的醫經和金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