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蒼寂的話,眾弟子都緊繃了一根弦。
尚淺夕緊緊咬著下嘴唇,因為過於用勁,嘴唇都已經發白卻渾然不知。
“不久前,本宗弟子蘇婉之女尚淺夕來到了天瀾宗,二長老念舊情,將其收入門中,今日,玄道真人告訴本座,尚淺夕不該留於本宗,所以,本座決定,將其逐出師門!”
尚淺夕瞬間猶如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
她不該留在這裡?這就是玄道真人所謂的她的命格嗎?
底下的弟子也一片嘩然。
木門的弟子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們不相信方才掌門和幾位長老對尚淺夕還很溫和,現在就變成了這樣。
尚淺夕強忍著眼淚,不讓它流出眼眶。想起這幾天的日子,她不由自嘲地一笑。
看看吧,這就是她所期待的,這就是口口聲聲說要疼她的人,給了她希望,卻又將她拉入絕望。
“我不同意!”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眾人看去,只見二長老站在不遠處,怒目圓睜,風吹著他的衣袍翩翩起舞,此時,雖隔著很遠,卻也能感受得到二長老身上的怒火之盛。
“二師兄……”四長老剛想說什麼,就被二長老打斷了。
“憑什麼趕走小丫頭?只憑那玄道的幾句話?”二長老一臉譏笑,“玄道也不過是修煉了許久,能窺得一絲天機罷了,這些年,多少人求他看命格他都不肯,今日,竟然為了我們這個與他並不相熟的天瀾宗破了例?”
“二師弟,不得對真人無禮!”大長老叱道:“真人必定是為了天下蒼生才破例的,休要胡言!”
“他說小丫頭禍世,小丫頭就會禍世嗎?”二長老指著尚淺夕道:“你瞧瞧她,生來便是這麼一個軟弱的性子,來到天瀾宗更是安分守己,何來禍世一說?”
“那是她還未長成……”大長老張口辯解,卻被二長老打斷。
“長成什麼?他玄道不是說命由天定嗎?既然小丫頭生來便是禍世的命格,有哪來的長成不長成之說?”
“你……”大長老氣結。
“夠了!”蒼寂一揮衣袖,看著二長老道:“如今為了一個小丫頭,竟引得兩位長老不和,這可是天瀾宗建宗至今從未有過的事情!二師弟,即便尚淺夕不是禍世的命格,但就今天之事,本座也容不得她留在天瀾宗!”
“掌門……”二長老還要說什麼,就被蒼寂截住了話頭。
“此事本座心意已決!你們都不必再說了!”蒼寂毫不留情面地說道。說罷,手中一團真氣打了出去,直接命中尚淺夕,頓時傳來了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尚淺夕低頭一看,象徵她天瀾宗弟子身份的玉牌,已經碎成粉末,一陣風吹來,粉末也隨風散去,不留一絲痕跡。
尚淺夕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自她得了這塊玉牌,便倍加愛惜,每日都要拿在手中把玩,如今這玉牌碎了,她心中關於未來的夢,似乎也隨之破碎了。
“掌門師兄,二師兄。”
一直沒有發聲的五長老上前一步,憐憫地看了一眼尚淺夕,轉而看向兩人道:“玄道真人的話,可信,但不可全信。既然真人說尚淺夕是禍世之人,我們何不讓老天來做決定呢?”
“五師妹的意思是?”蒼寂看向五長老,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不行!”二長老閃身出現在尚淺夕身邊,“小丫頭入天瀾宗才幾天?連本宗的修煉殿都未曾踏足過,修為更是沒有,如何抵得住?”
“可如今,這是唯一的法子了,不是嗎?”五長老看向二長老,“我知道二師兄不捨得尚淺夕去涉險,可這是她現在唯一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