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夫人生了，我作為妾室，自然是要去看看的。”杜姨娘朝著東院走去，“平日裡夫人也不曾虧待於我，於情於理，我都該過去瞧瞧。”
東院裡，一片冷清。
“夫人，您醒了。”
蘇婉緩緩地睜開眼睛。
“孩子呢？”摸了摸肚子，發現肚子癟了，蘇婉不由驚道。
“在這裡。”顧嬤嬤急忙將孩子遞了過去。
蘇婉緊緊地把孩子抱在懷裡。只見懷中的孩子睜著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正好奇地瞅著她，不哭也不鬧，甚是乖巧。
“恭喜夫人，是一位小姐呢。”顧嬤嬤喜上心頭，“小姐可比西院的早生下來，這一點上，西院佔不到便宜。”
“罷了，他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已經無所謂了。”蘇婉手中一緊，“他……可有來過？”
顧嬤嬤看著蘇婉略帶期盼的眸子，不忍地別開了眼睛。
“算了，你不必說了。”蘇婉轉頭看向西院的方向，“你聽聽，西院多熱鬧，想必他此時就在西院照看著吧。早生下來又如何？終究是個不受寵的孩子。”
蘇婉低頭看向懷中尚不懂事的孩子，眼睛不由濕了：“都怪娘，沒能讓你獲得爹爹的疼愛，是娘沒用。”
“夫人……”顧嬤嬤正欲勸導，只見蘇婉的另一個侍女青禾走了過來。
“夫人，杜姨娘來看您了。”
蘇婉看了一眼孩子，默默點了點頭。
“姐姐，你身子可還好？”杜姨娘走進來，拉著蘇婉的手噓寒問暖道：“怎麼也沒個下人去告訴老爺一聲呢？”
“無妨。”蘇婉淡淡地說道。
“瞧姐姐說的。”杜姨娘垂下眼眸看向孩子，“這孩子可真乖巧啊，不像西院那邊的，哭鬧個不停。姐姐，不知是少爺還是小姐？”
“是個女兒。”蘇婉語氣未變，只是看向孩子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慈愛。
“那就要恭喜姐姐了，都說女兒是孃的心肝兒，只怕這孩子，日後也定然是知道疼孃的。”杜姨娘伸出手，猶豫著問道：“不知，妹妹可不可以抱一抱她？”
顧嬤嬤神色緊張地看著杜姨娘，生怕她生出什麼不軌之心，對小姐不利。
“你且抱抱吧，她很乖的。”蘇婉說著，就將孩子遞給了杜姨娘。
杜姨娘將孩子抱在懷裡，眼睛也不禁濕了，“好一個乖巧的女兒啊，姐姐是有福氣的，不像我……”聲音哽咽，似是想起了什麼悲傷的事情。
蘇婉看向杜姨娘的眼神也多了一分同情。
杜姨娘將孩子抱在懷裡哄了許久，才戀戀不捨將她放回到蘇婉身邊。
“姐姐，老爺他不是不喜歡這孩子，只是被西院那邊絆住了，過會兒定然會來的，姐姐且把心放回肚子裡吧。”杜姨娘看蘇婉神色有些不開心，料想她是因為老爺沒有過來，便出言安慰道。
“他過不過來，與我何幹？”蘇婉神色未變。
杜姨娘見此，也不便再說些什麼，只好勸了勸蘇婉，起身離開了。
“夫人……”顧嬤嬤一臉擔憂。
“將孩子抱下去吧，我乏了，想睡一會兒。”蘇婉翻了個身，不再理會孩子。
顧嬤嬤見此，嘆了一口氣，依言將孩子抱了出去。
待顧嬤嬤將孩子抱走後，蘇婉躺在床上，眼角留下了一行清淚。
“孩子，莫要怪娘，娘也是沒辦法了……”
守在屋內的青禾聽到，也不禁落下淚來。
她家夫人，真的是太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