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t大的校規明令禁止在校內酗酒,但這方面好像抓得也不是很嚴。剛剛甄楠還在禮堂裡看到有人偷偷帶了酒水進來,如果現在有人在這裡喝酒解悶,她也不會感到有多意外,最多隻是奇怪這人為什麼沒有待在禮堂。
月光爬出雲層傾瀉於地,腳下的路自然也更亮堂了些。甄楠只當什麼都不知道,繼續走自己的路。
偏偏下一秒,她的腳就不小心踢到了地上一個空空的啤酒罐。
空罐滾了幾米遠,鐵皮與地面相觸的聲音回響在這條空蕩蕩的小路上,這一動靜仿若平地炸起一聲雷,顯得尤外的突兀。
甄楠被小小地嚇了一跳,也顧不得觀察周圍有沒有人,幾乎要用跑的方式離開這個烏漆抹黑的鬼地方。
“咚——”
又一個空空的啤酒罐毫無徵兆地墜了地。而這動靜,根本就不是此刻全身上下只有一個手機的甄楠能弄出來的。
甄楠的動作剎那間僵硬了一瞬。在她這呆滯的片刻,一隻有力的手從後面閃電般精準地攀上了她的腕部,一把把甄楠給拽了過去。
她整個人猝不及防,還未轉頭,頓時便跌入了一個彷彿期待她已久的溫熱懷抱。
那人很高,抱著她的時候似乎偏要把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處,奈何辦到了卻覺得累,又把頭上下挪移著,輕蹭著,像是一個討不到糖的小孩子在撒嬌一般。
——那兩瓣熱度燙人的唇便這樣輕輕而親暱地遊弋在甄楠汗毛豎起的耳朵上,開合間灼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她的臉側。
軟軟的,火辣辣的,酥酥麻麻的。
熱度自他恍若親吻的一下又一下的觸碰,從她的耳尖直燒向頭頂。
甄楠只覺得自己的耳朵像是在過高壓電。
因為冥冥之中從這熟悉的動作感知出了這人是誰,她並沒有立馬掙脫他。
直到薄有醉意的陸冬笙感覺到她的放任和妥協——
得寸進尺地含住了她紅得滴血的耳垂。
甄楠的身體狠狠一顫。渾身的力氣在他溫柔的來回舔.舐和越箍越緊的懷抱間,跟被吸走了精氣一般,喪失了大半。
罕見地,她推人的力道也弱了下來,軟綿綿的構不成任何威脅。
於是耳畔響起一聲猶帶沙啞的輕笑,似乎是發現了她一個敏感點的成就感,進而染上一分愉悅,撩人得緊。
甄楠很沒出息地反覺腿軟,連說出來的話都帶著輕喘的顫慄:
“陸冬笙……”
“嗯?”近在咫尺的男生並沒有立即放開她,只是喉嚨裡輕輕哼了一聲,微帶疑惑,與平時的清雅大相徑庭。
恍似罌粟的誘惑,危險而致命。
甄楠在迷離間艱難地存了一絲僥幸:看來他還沒醉得太徹底,至少能聽懂她在說什麼,說明還是可以溝通的。
“能不能先放開我?我快喘不過氣了……”甄楠嘗試著跟他講講道理,低柔的語氣幾近誘哄。
“不要!”他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委屈,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這個人彷彿在此刻真正地放下了自己的矜傲,比起黏人又愛撒嬌的小孩不遑多讓。
甄楠有些頭疼,突然開始想念起他往日裡似笑非笑的神情,至少那個時候她不會像現在這麼窘迫。
“……那你要怎樣才可以放開我?”幹脆她也破罐子破摔了。
“答應我,你不要跟他走……”
陸冬笙將臉埋進了她的頸窩裡,似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他滿足地喟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