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冬笙默默用關愛智障的眼神鄙視了她這番防狼的表情,才把盛放著熱水的臉盆拖過來,準備把甄楠的腳放進去。
甄楠鬆了一口氣,這會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想到陸冬笙可能是在美國待久了,沒學到中國人的拘謹含蓄,舉止難免……呃,豪放了些吧?
甄楠的腳有些小,腳趾瑩潤細膩,小巧可愛,肌膚如同覆上羊脂玉一般奶白,指甲也因為甄楠嫌硌腳而被修剪得整整齊齊。看起來透露著一絲南方女子的柔婉玲瓏,和她本人大大咧咧張揚不羈的性格比起來倒有些格格不入。
陸冬笙在放開之餘忍不住回想手上停留過的柔若無骨的觸感——連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雙賞心悅目的腳。
唔……就是不知道揉捏起來是什麼感覺。
陸冬笙頓了一瞬,又開始反思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太過於變態。但很快又釋然了——
以後總會有機會在她身上驗證的。他如是想。
聽聞在古代,女人的腳只能給丈夫看。雖然這種思想在這個民風開放與時俱進的社會早已不屑於放到臺面上講,但思及此,陸冬笙的心跳還是自欺欺人地加速起來。
甄楠正泡腳泡得一身熨帖舒爽,轉眼瞥見陸冬笙把腦袋埋得有些低,眸光隱匿在額前微亂的碎發中斑駁不清。
他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若是再這樣下去,甄楠都能想象到他頭冒青煙的模樣。
她又細細打量了一遍,才發覺他置於身前本來白皙如玉的手此時卻一片通紅——像是剛被開水燙傷了一樣。
回想起來,甄楠才記起自家廁所裡的熱水器在剛開的時候出來的水溫度會特別高。別是在給她放熱水時被燙到的吧……?想到夢裡她又佔了他的便宜,甄楠心下的罪惡感更甚。
“姐,你終於醒啦?額……你這架勢,是要鬧哪樣?”
甄航從另一間浴室裡慢悠悠走出來,看甄楠這狀態險些以為她得了什麼絕症。他身後水汽迷漫,腰間只繫了一條浴巾遮住了重點部分。
“馬上把衣服給我穿上!”
突如其來的破天一聲吼愣是把甄航震回了原地。
“姐姐姐姐姐……你怎麼了?”甄航被甄楠吼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以往在家這個狀態他姐都沒說什麼啊。
甄楠才發覺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實在是早上陸冬笙那身剛出浴的模樣讓她印象深刻。她掩飾性地咳了一聲,一本正經地關愛自家弟弟:
“這不天熱嘛,我怕你不穿衣服會著涼。”語畢,周圍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無語。
甄航:?
別以為他好糊弄,這話裡明明有什麼歧義啊?
他剛想開口認真地糾正,甄楠就及時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告訴他她不接受任何反駁。
甄航只得乖乖閉了嘴,回房間拿衣服套上身。
泡腳水漸漸發涼,甄楠取下額頭上的熱毛巾,陸冬笙也十分自然地接過毛巾,把水端回了洗手間。
因為流鼻血帶來的眩暈感總算是好了許多,甄楠倚著沙發輕飄飄地瞟了一眼牆上的掛鐘。
嗯……才五點半,她還可以再眯一會兒……
——我次奧?!五點半?!她睡了一下午?
甄楠心裡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按著沙發騰的一下從上面坐起,手剛好摁到了什麼東西,硬邦邦的。
她低頭一看,是她那張失而複得的校卡。
差點把這事給忘了……甄楠的腦迴路終於被拉直。
抬眼看去,正巧這時候陸冬笙從洗手間出來,在用紙認真地擦著那雙帶著水漬的手。她喚了他一聲,他便邁開長腿走了過來。
別的不說,就這走t臺的氣勢還挺an……甄楠抽空想道。
“什麼事?”他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悲喜。
甄楠抬手揚了揚那張校卡,思及裡面還是人家的錢,便看著他放柔了語氣:“這卡,你哪來的啊?”
陸冬笙面色不改,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理所當然地回道:“當然是學校發的啊,你不是也有麼?”
“是啊,但這卡的主人是我,我找了它老久了,你是不是在哪兒丟了又撿到的?或者仔細想想它經過什麼人的手?”甄楠壓低聲音,盡量不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審問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