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楠無法想象這時候如果再來幾腳,她嚇得一個沒忍住——開放閘門,屎.濺當場了怎麼辦……
在一陣規律的呼吸聲中,甄楠皺著一張苦瓜臉思索著:如果她能撐得住,難道就要這樣一直到天亮麼?
隨後她又想象著自己這副醜出天際的慘樣被眾人憋笑著圍觀的場面,沉默了。
在那麼多人面前丟臉不如只在一個人面前丟臉來得劃算,甄楠咬咬牙:豁出去了!
她開始小聲地呼喚床另一邊的陸冬笙。
可能是睡眠較淺的緣故,陸冬笙一下就醒了,可甄楠只能聽他起身時床板輕輕搖動的聲音。
在半夜看到床上豎著個歪頭的人影,陸冬笙還覺得有些驚嚇,但想想這是甄楠能幹出來的事,他又詭異地釋然了。
待看清甄楠的模樣後,他終於還是不厚道地笑出了聲——他這一天的笑點都快被她給承包了吧?
甄楠的頭被固定住,因為角度問題,只能感受到陸冬笙打量的視線一遍遍掃過她,跟看動物園裡的大猩猩似地。好吧……現在她可能確實挺像)
他的悶笑聲從那頭傳來,甄楠腦子裡頓時閃現出他滿臉揶揄的模樣,只覺沒有什麼能比得上此刻的羞憤欲死。
她沉痛地閉上了雙眼。
媽的讓她死了算了!但是死之前一定要讓她先卸了這破風扇!!
“真神奇啊,你怎麼弄的?”陸冬笙笑夠了又開始研究起新的問題。
“別管了大兄弟,咱打個商量行不?你把我的頭發從這裡弄出來,我答應你一件事,隨你怎麼提。”
甄楠的語氣開始染上哀求,還有不顧一切的壯烈。憋在這裡真是太t的難受了,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該怎麼弄?”陸冬笙可不想甄楠把自己的腦子憋壞了,到時她要是耍無賴藉故索賠怎麼辦?畢竟他腦子的構造不像她這麼低階啊,他可不想便宜了她。
“呃……把我的頭發在上面一根根解出來?”甄楠還是想保留自己身上唯一具有女性特徵的頭發,躊躇地問。
陸冬笙根本沒期待過能從她嘴裡蹦出什麼好答案,他握住甄楠的幾縷散落下來的頭發輕輕往下一拽,使她的頭往右偏了一下,問道:
“被纏住的面積這麼大,你確定?這得解到什麼時候?”
可此時陸冬笙一個不經意的動作,給甄楠帶來一歪頭的疼痛都會被無限放大。她殺豬般誇張地狼嚎了一聲。
好容易憋住了體內那股一瀉千裡的洪荒之力,她搬出平時被甄爸教訓前的那一套臺詞,立馬認慫:
“老兄!老兄!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行嗎?我這脆弱的小生命傷不起啊!”
陸冬笙放開手,也有些驚訝她會覺得疼,疏不知甄楠只是因為自己差點沒憋住那股屎.意。
陸冬笙也不敢再開玩笑了。他下床走到櫃前,拉開抽屜一個個翻找了一番,才在一堆雜物中尋到一把生鏽的剪刀。
出於潔癖,他還是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上面的鏽跡,看得甄楠膀胱疼。終於他拿著它爬上床,來到甄楠的腦袋旁邊。
在剪掉被纏住的頭發之前,陸冬笙還是提醒了滿臉通紅憋得)的甄楠一句:
“我剪了啊?”
e...她還能說什麼?自然是得忍痛剪了啊…
腦子裡忽然閃現出動漫裡那些女生淚光盈盈楚楚可憐的臉,她腦抽地放柔了語調,回了句:
“請溫柔一點……”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陸冬笙的動作僵硬了一瞬,隨後甄楠就發現有點不對——這話怎麼聽著像是自己在跟他撒嬌一樣?
為了挽回顏面,甄楠還是繼續硬著頭皮說了下去:
“呃……其實我是怕你一個不小心……錯把我耳朵給剪了……”
陸冬笙:“……”
作者有話要說: 我能說我跟甄楠有一樣的癖好和經歷嗎……捂臉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