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捕頭老張在聽完肖初之言後也倒吸一口冷氣,他驚歎的倒不是黎仲康在公堂上的行為,他是在想,那可是五百兩的銀子呀,說砸就砸了?這要自己當差十幾年才能賺到的吧?
陳元年暗自一嘆,本來想著若事情不大的話,自己就從中間調和一番,畢竟黎仲康的舅舅在崇明府上當差,與自己也算是相識。
只不過,照現在這個情況來看,好像沒有絲毫調節的可能了。
“咣!”
驚堂木一敲,隨即陳元年便再次開口道:
“好,本官現在宣判,由於悅來居廚師學藝不精,做出不合黎仲康口味之飯菜,宣判悅來居免去黎仲康在悅來居中吃飯之花費,另由廚子二娃向黎仲康道歉。”陳元年眼神微凝,望向黎仲康以及二娃那邊。
而黎仲康的嘴角則是揚起一抹弧度,果然不出他所料,舅舅的面子,陳知縣不可能不給的。
只不過,陳元年的話好像還沒有說完,旋即又繼續道:“被告黎仲康,由於在悅來居中肆意打砸,造成悅來居損失重大,現宣判被告黎仲康賠償悅來居一應物品的損失價格,共計五百兩,立即執行,不得違抗!”
待到陳元年宣判完畢,只見黎仲康原本有些笑意的嘴角瞬間僵住,面色也逐漸沉了下來。
而肖初則是有些尷尬,早知道是這樣的話,自己就不說五百兩了,我說一千兩多好?
“陳大人,你確定你沒有說錯嗎?”黎仲康不死心,朝著陳元年再次問道。
“放肆!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一言九鼎,如何會說錯?”陳元年怒道。
黎仲康被陳元年這麼一呵斥也是有些驚住了,只不過在片刻之後就有一抹怒意湧現而出,陳知縣這是不顧及自己舅舅的面子了?
“陳大人,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黎仲康語氣森冷,道。
此言一出,倒是讓公堂中眾人有些奇怪,這黎仲康此言何意?
不過肖初在聽完之後似乎明白了什麼,這黎仲康能說出此言,很明顯就是對宣判的結果不是很滿意,至於他言中之意,應該他們家裡有一些官府中的關係,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公堂上面這般囂張。
至於陳元年則好像是沒有聽到黎仲康的話一般,心中暗道:“我說黎仲康啊,你腦子怎麼就這麼笨呢,若是比關係的話,你可比不過肖初啊,人家可是當朝安國公大人的幹孫子,你那個舅舅,豈是上的了檯面的?”
只不過,黎仲康卻沒有這個覺悟,他認為是陳元年看中了肖初這小東西的未來潛力,所以在審判案件的時候偏向於肖初。
“你這個瞎了眼睛的狗東西,等我去找我舅舅,讓他向知府大人進言,罷免了你個老東西。”黎仲康在心中惡狠狠的想道。
只不過,黎仲康那一臉不服氣的神色卻落在公堂中所有人的臉上,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是黎仲康對於知縣大人的宣判結果不滿。
“黎仲康,本官現在宣判你賠償悅來居損失五百兩,速速執行,不得怠慢。”陳元年厲聲喝道。
黎仲康對於陳元年的話並未在意,一個小小知縣,芝麻綠豆大的官,還真以為自己了不起嗎?
“陳元年,我給你面子叫你一聲陳大人,向你這種芝麻綠豆大的官,你若是敢惹我,我就讓我舅舅向知府大人進言,把你這一身官服給扒了!”黎仲康語氣中滿是輕蔑之色,看也沒看陳元年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