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拯救的第二十六天
面對賀硯啟的詢問,容秋給的回答自然是‘非常符合口味’,為了向對方證明自己並非敷衍,他還當著對方的面連飯帶菜狠狠的吞了一口。
“先生的手藝很好。”非吹、非金主濾鏡,起碼比自己棒了兩個等級。
這餐雖然是賀硯啟親自動手做的,但回來前他已經在無人機總部慶功宴上用過餐,這會兒他自己不吃只坐在對面看著容秋吃,自己曾不止一次說過要把容秋養胖點,如今仔細觀察,對方雖然沒長多少肉,但氣色與初見時比起來可謂不日而語。
“秋秋,你還是太瘦了,多吃點。”
聽了賀硯啟的話,正在對方盯視下努力多吃的容秋差點因自己職業的原因,停下用餐動作抬起頭來張口反駁。
雖然自己沒有龐大的粉絲群體需要討好,但對於演員這個職業來說,保持一定的形體是最基本的素質,就拿《臥龍》劇組他即將演的臥底角色來說,他但凡多長幾斤贅肉跑不快跳不起來,陳松肯定在訓練期間為他制定專業的形體鍛煉計劃,以此來保證電影正式開拍前他能把身上多餘的東西甩掉。
對於投餵容秋,賀硯啟發現自己似乎有著超出尋常的興趣,他不知道容秋是什麼感覺,反正每當看到容秋一口一口吃光自己做的每一樣東西時,他心底都有一種詭異的滿足感。
該如何去形容呢,準確來說,他很享受對方受他照顧的感覺。
無論是幫對方恢複名聲,還是在背後助力對方重啟事業,乃至有空偶爾為對方做一頓飯這種小事。
對於賀硯啟産生的某些隱晦想法,正在用餐的容秋是毫無知覺的,他現在的真實想法是,賀先生對他越好,他越感到惶恐,越覺得自己是被溫水煮青蛙的廢物。
可不是,他一邊告誡自己不要心安理得的接受賀先生對他的好,一邊又無法控制的心安理得的接受賀先生對他的好,理智與實際行為相沖,這常常讓容秋在深夜裡陷入矛盾與痛苦中。
讓賀硯啟感到愉悅的投餵環節過去,很快到了又讓他‘喜聞樂見’的索吻環節。
多晚同眠一張床,容秋現在對賀硯啟有了一定的瞭解,別看對方平時給人似乎是同一種表情的感覺,實際上如果仔細觀察,還是能發現不少區別的,如同眼下,當對方心中有所期待時,眉羽便會微微上揚。
賀硯啟在等容秋主動,他覺得自己已經給足了容秋適應的時間,今兒對方進門的第一時間自己也用實際行動做了暗示,要是對方再領悟不到自己的意思,他只能把臉頰湊過去明示對方印。
容秋其實第二週就想按照賀硯啟的暗示去做,但他接下來兩周滿腦子都是大佬直接睡自己就好沒必要玩這種情人間曖昧小遊戲的念頭,因著與金主不在同一頻道上,容秋每每對上對方微微上揚的期待眉羽時,總覺得擁有那種思想的自己真是齷齪的可以。
當上述想法越強烈,容秋心中的內疚感與負罪感就越深,事業型金主的微表情太坦蕩了,坦蕩到他自慚形穢的認為自己不配用這種方式觸碰對方。
今晚容秋知道自己無法再逃避,不管他有何種想法,對方期待的微表情中多了一層以往不曾有過的不容拒絕。
容秋的心髒跳的很快,耳邊那一聲接著一聲的‘撲通撲通’出賣了他的緊張,明明只是在金主臉頰上印下一個簡簡單單的吻,他卻感覺自己馬上要去幹比開天闢地還重要的事似的。
只自己一個輕輕向前湊的動作,容秋沒想到都惹的賀硯啟躁動不已。
他的雙眸今晚迎來了第二次失焦。
這次是被對方壓在床榻上。
要正式睡自己了嗎?
這是容秋從茫然中恢複理智所産生的第一個念頭。
一個月前如果産生這樣的想法,自己只會在心底進行自我唾棄,而現在這樣的想法在腦海裡誕生的竟是如此絲滑。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生物。
被賀硯啟壓在身下放緩親吻節奏的容秋默默的分心想。
其實,容秋想的是對的,賀硯啟是個正常的男人,當初在京都醫院特殊病房答應容秋的請求自是不可能只抱著摟著對方天天睡素覺的心思,他恨不得今天晚上就能真正的得到容秋,但他不能。
在指尖有意無意往對方胸前脆弱部位越界時,他很清晰的從對方軀體上感受了存在於某個時刻的僵硬,雖然那陣僵硬只持續幾秒,但那短短時間內,他知道對方還沒完全做好接納他的準備。
遺憾肯定是遺憾的,但因為容秋這個人,賀硯啟願意給予足夠的耐心等。
賀硯啟強行勒令自己壓下心中慾念,首次氣息不穩的從前者身上爬起,在容秋茫然與驚愕交織的目光中進了淋浴間。
淺淺的水聲隔著幾道門鑽進容秋耳中,明明曾無數次聽到同樣的聲音,但這次容秋內心深處有了莫名的漣漪。
如果心中真正藏著一個人,肯定是連對方皺一下眉頭都捨不得的。
賀硯啟從淋浴間出來,當他看到安靜斜躺在床上的青年眉頭擰的比麻花還緊時,第一反應就是自己進去沖涼的這期間對方遇了事情。
“劇組來了電話?”容秋現在的生活以及在外的社交圈在賀硯啟眼裡簡單到近乎透明,而在兩人不見面各自忙事業的時候,前者基本都是跟著劇組節奏走的,因此除了劇組有事會找容秋,賀硯啟想不到別的地方。
不是!
容秋搖搖頭,在賀硯啟走向他的過程中,慢慢坐直了身子。
眼中閃過堅定,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似是在容秋身上感受到他與平常不一樣的地方,賀硯啟在還靠近床榻的時候就停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