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了?”賀硯啟問,比起容秋,其實他知道細節更多,因為這中間某些環節還是他親自過問的。
“快了,大概半個月以後。”
容秋說完在心裡嘆息,有關這部電影的另一個男主角,打死他都不會想到是自己不想遇見的陳意寒,可當從趙宵口中得知這個專案是賀先生親自過問時,他便沒了反對與抵觸的心思,對方一直在不斷為自己做事,自己不能也沒資格替更多的要求......
上述念頭在容秋心裡一閃而過,看了眼認真聽他說的賀硯啟,他繼續道:“根據行程單上的安排,劇組第一站會在京塢影視基地拍攝,後面可能要轉場到京塢影視基地以外的地方。”
京塢影視基地在京都郊外,離中心商圈約摸二十多公裡的距離,而容秋現在住的這個大平層就在京都中心商圈,而中心商圈附近又是個每天非常擁堵的地方,哪怕每天開車,來回也是很不方便的。
賀硯啟先前大致看過容秋劇組的行程單,聽出後者話中的顧慮,他笑了笑:“不需要每天回來,你在京都拍戲的這段時間,只需每個週末回來陪我住兩天就行。”自己每天也不是閑來無事的,不過京都無人機總部這邊需要他駐紮一陣子親自去盯,這段時間他恰好有空在京都,如此安排容秋,恰到好處。
每個週末回來?
聽了金主的安排,容秋有些無言的張了張嘴。
須知劇組拍戲是個連貫性的過程,哪怕最大牌的演員都不會向劇組輕易提出週休,這個要求對於任何一個劇組而言,說是蹬鼻子上臉都不為過。
“這些你無須多慮。”賀硯啟握緊了容秋的雙手,又給了他一個帶著安撫意味的笑容:“放心,我會安排好一切。”
星門總部,三十六層休息室
寬敞的空間內,此時的氛圍很是不對勁,若是有誰現在推門踏入,撲面而來的必是一陣肅殺與硝煙。
典型的上面一句話,下面跑斷腿外加磨幹嘴皮子,面對正在朝自己發火咆哮的陳松陳導,張曼全程把自己當成面無表情的聾子。
等到這位陳松導演終於發完火停歇之際,張曼端起一杯早已準備好的水遞給了對方,同時口中問:“陳導您火發完了沒?要是完了,我們接下來可以談談正事了。”
經過剛才的情緒發洩,陳松心情本來肉眼可見的舒緩了些,這會兒再聽張曼的話,怒氣頓時又從心底湧起。
只見,他把從張曼手中接過的紙杯往旁邊垃圾桶一扔,言語冷笑道:“正事?能把耍大牌這件事給美化成正事的,我陳松這輩子算是第一次見。”
哪怕被如此對待,張曼的臉上也絲毫不見生氣之色,又倒了杯水遞給在氣頭上的陳松,她說道:“這又不是藝人主動耍的大牌,是淩總要我來找你商量的,我一個打工的能有什麼辦法?”
陳松喝了一口水,繼續冷臉:“把麻煩推給你,他自己不能來?”
“圈內誰不知道陳導您背後站的是誰啊!”張曼彎下腰悄聲道:“他怕麻煩上身吶!”
張曼說完在心裡嘀咕,雖說經過上頭整頓,這些年娛樂圈的風氣確實為之清正了不少,可畢竟是由人組成的地方,背景與資歷在娛樂圈依舊是無法抹除的東西,這上下兩頭都是有那所謂深厚背景的,唯獨自己是夾在中間受氣的那個。
陳松一聽張曼說自己背後站著誰,整個人態度更冷,對於某段特殊真摯的關系,他從來不會想著利用。
似是看出陳松的想法,臉上沒多餘表情的張曼嘴角浮現神秘的微笑,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當你擁有某種背景時,即便你不想利用,也會為你在某個意想不到的地方大開方便之門。
“耍大牌的事在我這裡沒得商量,我這邊只有一句話,要麼滾出劇組,要麼按照我的規矩來。”
雖說這事跟容秋有關系,但這中間發生了什麼,容秋本人是絲毫不知情的,也不知星門那位姓淩的副總找陳松談了什麼,幾方協商下來的結果是,容秋每個週末的週日都不會排他的戲。
對於這樣的結果,賀硯啟因為實在繁忙也沒過多的關注,他需要的就是容秋每週回來,至於一天兩天,區別是不大的,而容秋本人更沒什麼異議,於是事情就這樣定下了。
離容秋去劇組還有一週左右的時候,賀硯啟又來住了一晚,這晚他給了容秋自己的私人聯系方式,又讓容秋加了他個人的社交賬號。
“晚安,好夢。”
在容秋臉頰一側蓋了吻戳戳,他沒等容秋回就閉上了疲倦的雙眸。
這是個快要把自己累死的金主,沒來及回吻戳戳的容秋在心底搖頭,他今晚同樣做好被賀先生睡的準備,但對方就好像...沒有那種世俗的慾望。
這樣是好還是壞呢?
聽見賀硯啟綿長呼吸的容秋在心裡發愁,這天底下沒有白吃的東西啊,他不想還不清對方。
翌日,可能是頭一天晚上發愁的緣故,容秋沒有根據身體生物鐘的時間醒來。
床頭放置著簡易的計時鐘,容秋定睛一看,居然超過了八點。
心不在焉的完成洗漱,容秋先去餐廳看了一眼,桌面上沒有餐後殘留的痕跡,只有一張紙條被靜靜地壓在了透明玻璃水杯下。
根據紙條上的指示,容秋一頭紮進料理間,保溫箱裡果然留下了一份未用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