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拯救的第九天
因為長子賀硯宗與次子賀硯庭都早早結了婚,賀朝州一開始並不急著為小兒子物色聯姻物件,而是一年後賀硯啟在啟明站穩了腳跟才開始忙這件事。
賀硯啟的性取向問題在賀朝州看來根本不是問題,京都地界大家族性取向有問題的年輕後輩多了去,但大多抗拒到最後,還不是妥協了家族。
在絕對的利益捆綁面前,個人問題是微不足道的,雙方需要的只是一個能夠約束對方的工具,而聯姻是最好的選擇。
利字當頭,沒人關心聯姻物件間是否有感情,那是普通年輕人之間玩的把戲,大家族的成員是沒有這個權利與資格的,他們享受著家族提供的核心資源,就必須隨時為家族的利益而‘犧牲’。
即便自己接受媒體專訪時明確了性取向,賀硯啟沒想到居然還真有願意聯姻的,且願意聯姻的不在少數,有的還是家中獨女。
賀朝州當時是怎麼說的,現在的科技很發達,孩子問題不用賀硯啟擔心,頂多一個取精問題麻煩點......
“當年與母親之間的婚姻,您就是這樣看待的嗎?”
賀硯啟當時逼視著賀朝州,雖然沒有失去理智的直接對父親表達憤怒,但神情確實是不太好看的。
賀硯宗、賀硯庭以及賀靜三兄妹在旁邊看的真切,某一瞬間,賀硯啟完全將老父親的氣勢重重的壓了下去。
似乎因賀硯啟的話,賀朝州陷入了對過去的短暫回憶中。
“硯啟,”從回憶中退出,賀朝州用沒有波瀾的語氣道:“是這樣的。”
一大家子團圓宴上,賀硯啟首次對賀朝州失去敬重,當即起身遙遙相對,眸中浮現明顯的對抗情緒。
“出生在賀家,這是你的命。”
才歸國一年左右的賀硯啟還沒修到如今面對任何人不喜形於色的功夫,他身上的鋒芒還不能很好的收斂。
朝端坐在主位上的老父親深深看一眼,他離席而去。
後來,每每想起這一幕,賀朝州都會産生後悔情緒。
賀硯啟身上的穩重彷彿與生俱來,他不會因為所謂的聯姻問題而直接正面對抗老父親,在得知賀朝州想用自己做聯姻籌碼的意圖,他很快在松江區置了房子,不久搬出賀家主宅。
歸國孑然一身多年,賀硯啟從未對任何人産生悸動,按他三姐賀靜所言,整個京都地界找不出過得比他更素的,不願被當成棋子聯姻不聯就是了,何必同老父親置氣對抗到連個情人都不找?一直這樣不怕徹底憋壞了嗎?
對於賀靜的擔憂,賀硯啟從來不搭腔,他的眼裡似乎只有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龐大市場,不是今天飛到南半球,就是明天飛到北半球,彷彿永遠忙不完。
賀朝州頭幾年還生著小兒子的氣,氣他擅自搬出去,氣他每年只在過年那幾天回主宅象徵性的吃個團圓飯,但隨著賀硯啟年紀逼近三十,再加上賀靜時不時在其耳邊吹的擔憂風,他這個做父親的終於有些慌了。
該不會真是某方面憋出毛病了吧?
否則以啟明賀家在京都的影響力,只要隨便一個眼神根本不需要本人開口,有的是想往小兒子床上爬的。
但多年來小兒子身邊竟無人!
哪怕是同性!!!
當這樣荒謬的想法出現時,賀朝州坐不住了,得知賀硯啟從海外飛回來的訊息,他第一時間趕往松江區,當面問小兒子是不是身體出了問題。
賀硯啟當時很詫異賀朝州這麼晚趕過來只為了問這個,他的身體當然沒毛病,只是沒遇到合適的人以及不想分心事業而已。
聞言,老父親賀朝州愕然,他那雙老眼直愣愣的盯著賀硯啟,顯然不信他的說辭。
賀硯啟皺眉,欲說什麼卻聽老父親道:“硯啟,以後聯姻的事不提了,你找個人在身邊陪吧,男的——”
“......也行。”
現在,他找到了。
而對方,是自願的。
情人眼裡出西施,雖然賀硯啟對容秋的感覺沒到那一步,但容秋出現的時機剛剛好。
對方膚色白皙,唇形優美,眉型漂亮,尤其是那雙眼眸,怎麼看都覺得長在了自己審美點上。
要是能笑一笑就好了。
賀硯啟見過容秋的笑容,當然是在網際網路上。
容秋這張臉是大熒幕的常客,不用讓手底下人刻意的去收集資料,‘sr’平臺上只要輸入他的名字,立刻出現一堆他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