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在你心裡是這種形象……”
“你才知道,你們師徒修行起來都是瘋子……”
“別提他……”
漸漸遠去的聲音帶走了年輕人旺盛鮮活的氣息。
一道人影從虛空浮現,瑩白如玉的手指撥開草叢,拎出一隻肥美的雪兔。
提起雪兔,直至眼前,晏璋淡淡道:“他想要你。”
兔子紋絲不動,乖巧安靜。
晏璋好似陷入回憶,繼續自言自語:“他說過,兔子可以做成麻辣兔頭和幹鍋兔丁,你知道做法嗎?”
兔子似乎僵了一瞬,寶石般的眼眸頓時盈潤。
晏璋又盯了三息。
漫長的三息,長到彷彿是某隻兔子的一生。
最後,晏璋低聲嘆道:“他不想見我,帶你去,大約也是不行的。”
說完,手指一鬆,而前一刻還猶如標本的雪兔頓時給他演示了什麼叫動如脫兔。
晏璋望著雪兔逃離的方向,眸色漸沉,周身綠草被無形氣勢壓彎。
待身影消失,仔細一看,一片比四周略低一指的地勢出現在原來空地。
……
歸元宗外,三樟酒樓。
自從踏入修行之道,普通酒水對牧封川只能起到解渴效果,唯有加入靈果釀制的酒水,才能醉人。
不過相應,價格也比普通酒水高上許多。
但對牧封川來說,他缺這個錢嗎?
不缺!
今天他就要一醉方休!
伸手一摸儲物環,手指微頓,無處不在的細節,似乎在時刻提醒他不可能擺脫某人的存在。
徹底摒棄這些東西?
念頭還沒完全浮起,立刻被他掃入垃圾堆——自己是一個成熟的成年人。況且,現在是他生晏璋的氣,更應該想方設法佔對方便宜才對,憑什麼要為了氣對方為難自己。
此時牧封川全然忘記,自己上輩子真正下定決心時,多麼決然,性命都可以割捨。
他現在只想暫時忘記一切,尤其是某張醜惡的嘴臉。
他停頓太久,引得樓飛投來疑惑的目光。
“先送十瓶仙人醉。”
“好咧!”
牧封川一拍靈石,小二高昂應是。
仙人醉,顧名思義,最烈的烈酒,哪怕不是最貴,卻也是第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