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封川一劍刺出,借風而行,滔天海浪隨劍撲去,將蔣冥馭澆了個通透。
蔣冥馭大恨,揚聲道:“你以為你說我是奸細會有人信?你今日殺了我,永遠不會有人知道我與蝕日宗的關系!”
劍勢一緩,牧封川蹙起眉頭,他想起歸元宗排查許久都沒找到的那名內鬼,直覺告訴他,魔修潛入手段,或許真有了質的突破。
冰冷的劍光從耳邊掠過,牧封川一偏頭,一縷碎發隨風飄落。
管他那麼多,殺了再說!
他眼神一利,飛綠又快三分,剛才趁他分心掰回一局的蔣冥馭頓時又落入下風。
劍光照耀百米,風水合二為一,牧封川仗劍海面,以風控水,手中使的恍若不是飛劍,而是海神的三叉戟。
蔣冥馭屬性為冰,本來應當比他更適應海上環境,然而狂風撕裂了冰牆,破碎的冰塊被風裹挾,反而成為牧封川的幫手。
蔣冥馭越打越憋屈,越戰越吃驚。
怎麼可能!
牧封川不是才修行一載,就算用了些手段快速破鏡,又怎會在真刀真槍的比拼中勝過他!
他幾乎要發瘋。
即便之前從牧封川態度裡就能看出,他多半沒那麼好對付,可提前佈置陷阱、製造優勢,與本身實力高強,對人心理壓力造成的壓力完全不同。
蔣冥馭開始還想引出這片區域後反殺牧封川,但數百招後,已經完全打消這個想法,真正思考起退路。
而牧封川這邊,其實也同樣對他的實力詫異。
之前他看蔣冥馭能以結丹境統領其他結丹境弟子,便調高了他的實力預估,然而一場大戰,他才發現,自己的估計還是不足。
蔣冥馭其實沒用多少魔修的詭譎手段,可他戰鬥經驗極其豐富,又真元雄厚,要不是牧封川劍道造詣非同小可,早就落敗在他手中。
直到現在,牧封川已經能確定,蔣冥馭說得不錯,就算他死了,想證明他是魔修,估計也沒那麼容易。
他一身真元,分明是最純正的道修功法,少量魔修術法,也可以推到一時好奇,走了歪路。
寒意刺骨的劍光與狂暴無情的劍意攪在一起,四射的劍氣從臉頰劃過,牧封川實在按捺不住:“你明明是蝕日宗魔修,為何能完全習得一身正統道術!”
要是原本就是金棠派弟子,被魔宗誘惑,他還能理解,可五大宗門收徒極其嚴格,怎麼可能混一個魔修進去。
至於說,原本派來的便是沒有修行的普通人,那也說不通——對於修者來說,引領他踏上這條道路的存在,才是真正的大恩。
就算魔宗那邊用威脅或其他手段,可這麼些年,沒有一個內鬼出來,根本不可能!
蔣冥馭臉色因真氣消耗有些慘白,聞言森森笑道:“想知道?你要是殺了我,就永遠不會知道這個秘密,東洲還有無數個我這般的存在,包括你們歸元宗!”
牧封川立即閉上嘴,劍更快一分。
敵人越想他放人,他就越要下殺手。
他一劍刺穿蔣冥馭右肩:“不說算了,我也不想知道。”
蔣冥馭一口老血梗在喉嚨,這不對,怎麼不按套路來?
牧封川輕哼一聲。
交手半天,他已經摸清對方招式,如果說之前是靠速度壓制,現在已經可以穩操勝券。
他只是為了報當日追殺之仇,管你後面多少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