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理位置看,信雲灣離歸元宗最近,明心觀其次,與金棠派則隔了一整個金瀚海,無論這群人去哪兒,能繞到信雲灣,都不是正常路線。
想想要是自己在辦事的時候,遇到對頭,怕是也不能輕易讓人離開視線。
牧封川眼珠滴溜轉動,從圍住他的金棠派弟子面上一一掃過,約三五個呼吸,他驀然道:“你們當中,誰說了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管你們有什麼想頭,總不能一直圍著我站大街吧。”
金棠派弟子面面相覷,數息後,一個長臉細眉修士道:“此次是蔣師兄帶隊,勞煩牧道友稍等,待師兄過來,方可決定如何處置。”
牧封川嘴角一撇,臉色頓時隱隱發黑,他冷笑一聲道:“處置?我可不是你們金棠派的人,還輪不到你們那個蔣師兄處置吧。”
長臉修士充耳不聞,其他金棠派弟子也好似沒聽出牧封川的不滿,兩派弟子本就只剩面子情,他們不當場對牧封川動手,都是光天化日,不好銷毀證據,而不是不願。
這是吃定了他?
牧封川心底冷笑連連,看來,不把晏璋在每個宗門弟子面前溜一圈,就都把自己當軟柿子捏。
他倒要看看,金棠派到底在弄什麼鬼!
牧封川沉默不語,金棠派弟子也以為他已經認命,除了還隱隱堵住他去路,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卻已經消失不見。
李持波站在外圍,眼眸不時閃過一道異樣色彩,不知在算計什麼。
牧封川將他一言一行收入眼簾,暗自琢磨,可因缺少線索,始終無法窺覬答案。
大約一刻鐘後,一名穿著金棠派校服,身形單薄,氣質略帶陰鬱的修士領著一群人急匆匆趕過來。
牧封川一掃,越發肯定金棠派有事發生,加上這人帶來的弟子,一共二十三人,全是結丹期,哪怕對五大宗門來說,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要知道,展家只有展父一個結丹修士,都能在展白城佔據舉足輕重的地位,即便有歷代積累,可也能說明,除了一流門派,在外面,結丹期絕不是大白菜。
長臉修士迎上去,喊了一聲蔣師兄,接下來的話便轉為傳音。
牧封川不需要猜就知道,兩人定是在商議如何“處置”他。
他扯動嘴角,銳利的目光直刺過去。
和他之前猜想不同,雖帶領這麼多弟子,這位蔣師兄卻並非煉神,而是依舊處於結丹期。
不過,根據他洩露的氣息,對方應該結丹多年,遠非牧封川這樣才結丹不久新瓜蛋子可比。
靈力深厚又如何?
能百分百轉化成戰力?
對方凝聚氣勢的回眸刺過來,牧封川怡然不懼,眼刀交鋒,雖無動靜,卻讓人隱隱感覺有無形氣浪朝外擴散。
“牧道友。”蔣師兄上前一步,音調低沉濕冷。
牧封川耳朵一豎,剛要開口,一道劃破長空的吶喊從不遠處灌入耳廓。
“蔣冥馭,他勾結魔修,不能放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