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老沉聲道:“話既出口,哪有收回的道理,賈道友,恕我直言,你也明白,今日若不能了結此事,怕是明日,無妄真人便要上門找你們說道說道。”
賈長老臉色一變,道:“你欲如何?”
王長老瞅一眼金棠派弟子人數,道:“此次貴派入秘境者數量已是我宗兩倍,如此懸殊差距,已能在秘境中圍殺我宗弟子。為了彼此和睦,我覺得,歸元宗入多少人,金棠派就入多少人,這樣,即便真有禍事,我宗也絕不牽扯貴派,如何?”
當然不如何,你怎麼說得出口!
賈長老滿臉寫著這句話,臉色漲出豬肝色。
金庭秘境名額,五大宗門一向是各分二百五十人,再有五十名額分給其他勢力。
其中,各宗門的數量可退不可補,就是說,哪怕你只出一人,剩下能拿出去給別人的,還是五十人,這便讓各派除非是挑不出人,否則怎麼也要把二百五十個名額佔滿。
歸元宗此次因晏璋之言,只來了一百零三人,要按這個數量,金棠派人數得砍去一半還要多。
更不用說,那些臨門一腳被刷下來的弟子,無論心境,還是對宗門感情,都會遭受嚴重打擊。
“此事萬萬不可!”他立刻出聲拒絕。
然牧封川已高聲道:“我願邀戰李持波,我贏,金棠派退人,我輸,自己不入秘境,還給李持波磕三個響頭!”
“我答應!”
賈長老眼前一黑,回首看向李持波,好似深悔自己沒封他的嘴。
李持波死死瞪著牧封川,咬牙道:“一年前他還是武者,我不可能輸!”
牧封川也聽到他這句話,心中一哂,一年前我看不穿你的修為,現在一眼認出,你也才煉氣化神初期,日子活狗身上去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不是賈長老一人能制止,他即便強令李持波拒絕,可牧封川拿出無妄真人弟子身份,無論願不願意,身為鶴鳴真人之子的李持波也絕不可能不戰認輸。
金棠派氣氛凝重,歸元宗也並不輕松,隨著兩人離開隊伍站到場中,風似乎都要忍不住繞路。
鶴鳴真人與無妄真人不曾交手,可他們的後輩,卻即將在眾人面前交鋒。
“其實應該讓鶴鳴真人弟子上,李持波算什麼……”
隱隱話語才身後傳來,李持波眼眸已是一片血色。
牧封川鬆鬆拎著飛綠,道:“既然是我倆比試,那些真人留的手段就不必了,浪費東西,還打不出結果。”
李持波胸口起伏,粗聲道:“好!”
牧封川又道:“秘境開啟在即,不便浪費時間,就以誰落入海中定勝負。”
李持波眼眶欲裂,啞聲道:“行。”
牧封川掃一眼賈長老,見他不出言反駁,輕輕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便開始吧。”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劍光如長虹貫天,照得漆黑的夜幕霎時亮如白晝。
牧封川眼中還殘留著李持波驚愕到不敢置信的目光,下一刻,對麵人影已如一枚炮彈般擊入海中。
潔白的浪花濺起數米高,水滴在半空閃爍,還殘留著那一劍的光輝。
牧封川四下一掃,皆寂然無聲,無數雙眼睛,寫滿震驚無措。
在場之人都能看出,兩人修為境界相同,可怎麼也想不到,勝負如此快速。
賈長老愣了四五息才反應過來,忙朝李持波掉落的方位飛去。
牧封川轉身回到飛舟,歸元宗人自然分開,為他讓出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