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蟻大小的行人逐漸能夠看清全貌,甚至五官亦清晰可見,就在那一刻,心隨意動,飛綠抬起,一股尾浪吹得地面石頭滾起,灰塵漫天。
與此同時,他心中湧現一股難以形容的激動,像是從地面噴湧而出的熱泉。
心髒撲通撲通直跳,響亮震耳。
“……是牧師弟啊,看你技術,要不要去參加東洲跳劍大賽?那可是劍修盛會!”
塵土散去,牧封川一瞧,剛才的行人已來到跟前,貌似和他有過一面之緣,可惜不記得姓名,忙胡亂點頭道:“再說吧,師兄再見。”
說完駕著飛劍,一溜煙跑遠。
這次牧封川沒再玩什麼高空高空彈跳,此處在歸元宗附近,熟人太多,即便他不認識別人,別人也認識他。
尤其在他破鏡訊息傳出後,又出了一次風頭,如果不是沒人敢隨意去無妄峰,早就沒清淨可言。
回到住所,先拿出樓飛給的玉簡看一遍,牧封川頓時明白,為何說別人不會有他那樣大方,從上面一些標註,可以得出,樓飛給他的搞不好是獸峰內部版。
“這樣倒的確欠了不小的人情。”
握緊玉簡,他眼珠一動,推開門,朝晏璋房間走去。
半年時間,師徒兩人相處起來越發自如,要擱過去,牧封川不可能在臨近深夜之時去打攪晏璋。
而今嘛,“師尊!師尊您睡了嗎!起來嗨啊!”
牧封川啪啪拍門,房門豁然大開,幸好他早有準備,收著五分力,沒有發生撲進去五體投地的慘案。
看晏璋在玉床上靜坐,牧封川立時掛起滿臉笑,幾步上前,掏出一個託盤奉上去,道:“師尊,徒兒給您送宵夜。”
晏璋深深吸一口氣,半點兒眼神都沒有給所謂的宵夜,他不用看就知道,定然是牧封川給自己準備的零嘴。
他道:“何事找我?”
仔細聽,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
牧封川嘻嘻笑著,先把放著雙色荷花酥和奶茶的託盤擱到一旁桌子上,再拖一個凳子,坐在晏璋對面。
他倒出兩杯奶茶,半點兒不見外地說:“師尊喝茶,慢慢來,我不急。”
晏璋喉嚨一哽,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道:“行了,直說吧。”
牧封川嘿嘿笑著道:“七日之後,我就要去金庭秘境,師尊之前說,其中十分兇險,為了徒兒安危,您就不操心一下?”
他眨了眨手,雙手搓動兩下,暗示十分明顯。
“要是徒兒在裡面遇到意外,日後可就沒人給您送宵夜了。”
我不要宵夜!晏璋冷冷瞪一下託盤。
嘖嘖嘖,還說不要,瞪託盤有什麼用,託盤不長腿,要瞪也是瞪我啊。
牧封川笑得見牙不見眼。
他已經徹底看清,自己這位師尊就是個紙老虎,每次嘴上說得狠,落到行動上,有沒有一分都是疑問,幸好自己芯子是成年人,三觀已經定型,否則按他養法,搞不好又是一個李持波。
所以說,他多難,他在無比誘惑中,艱難維持住了無妄真人的名聲。
若晏璋知道他這番想法,估計會冷笑不止。
有何好維持,他選擇大義滅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