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封川豎起耳朵,注意力高度集中,幾段沒什麼意義的對話後,忽然,終於聽到他認為有用的字眼。
先是女聲問道:“接頭人怎麼還沒到,不會是想賴賬吧!”
男聲回道:“東西還在我們手上,要賴也不是這時。”
又是女聲道:“我難道不知道?還不是這筆單子太大,要求這麼容易,我總有些放不下心。”
男聲道:“你還在想那小子?他落到城衛隊手裡,不可能跑得掉,你要擔心,也該擔心他的同夥,這單我們不明內情,萬一卷進什麼勢力鬥爭,才是真要命。”
當場就跑了的牧封川嘴角一抽。
聽女聲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是你說,做完這單,找個地方,夠我們快活一輩子!誰不清楚,花這樣價錢送顆珠子,肯定不是一般人,搞不好,我倆都不一定能脫身!”
“你怪我?我願意接?那人開了口,要是不接,當場就脫不了身,沒有現在!”
短暫的沉默。
女聲繼續道:“想也沒用,只能繼續等。”
男聲道:“那小子,你真覺得是沖我們來的?”
女聲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如何?我看他那雙眼睛就厭惡!你還記得,那個女人,也是一樣的眼睛!再說,兩天遇上三次,完全碰巧,你信?”
是真碰巧啊……牧封川一巴掌拍臉上,無力腹誹。
至於眼睛,這一點兒,倒是解開牧封川關於紅衣女,為何最初就對自己態度惡劣的疑惑。
如果某人過去有個仇人,之後遇到有同樣特徵的陌生人,多半會産生移情。
加上他們又身負秘密,精神緊繃,不斷與自己巧遇,最後發展成聞風閣門前狀況,完全能理解。
不過,理解歸理解,不代表能原諒。
牧封川眯起眼。
他現在只好奇,那個“珠子”長什麼樣?
放在哪兒?
以兩人對其重視度,若他能弄到手,一萬兩贖金,應該不過分吧。
即便兩人真拿不出,大不了把東西賣了。
“能說大單,怎麼也不至於一萬兩都不值。”
玉蟾蜍還在吃舌頭,其中有用的資訊已經不多,牧封川聽完,把它收起,露出一個壞笑。
嘿,先易容,後做樑上君子,今天,他也來客串一把神偷!
……
精研神偷技能比牧封川想象中容易。
因為,他還有一雙極其適合此職業發展的手套。
一顆珠子,總不會太重,頂多加個木盒,如果考慮便攜問題,或許,盒子都沒有。
牧封川的煩惱不在如何取走東西,在找到東西位置,與如何脫身。
珠子大小他不清楚,但既然是重要之物,多半會隨身攜帶,甚至偶爾摸一摸。
上輩子,許多人在火車上丟失現金,就因為這樣的習慣。
哪怕對方沒這毛病,他也能讓對方有。
牧封川託著下巴,琢磨動手後功成身退問題。
上次的做法不能再用,已經被警告過,誰也不清楚,這次來的人,會不會和上次城衛一樣好說話,若當真覺得自己被利用而發火,他可抗不住。
所以,最好行動的時候不被發現。
再次,逃跑路線提前佈置好,讓他能順利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