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道:“帶我去找他。”
“找不到,已經走了。”牧易仁一動不動。
“走了?”
晏璋一怔。
不過,在他找人途中,這種情況並非第一次發生。
從東洲到北洲,總有那麼幾個個牧封川並沒有留在固定居住地,離家漂泊,蹤跡難尋。
對於需要親眼確認的晏璋來說,著實是個麻煩。
畢竟,出門在外,姓名廣為流傳的可能性很低。
前幾個離家者,年齡上就能排除,省了他不少功夫,這個年紀正正好,卻見不到人,要確認,難免麻煩許多。
此時晏璋不過略微一想,他還不能肯定,這次目標便是他真正要找的那一個。
兩個月前,他得天道垂青,“夢”見未來之事,其中諸多細節皆是模糊,唯獨那位“親傳弟子”的容貌,深深刻在腦海。
起初,晏璋並不相信這樣一個看似無稽的“夢”。
按夢境演示,他會在近年收下一名親傳弟子,師徒之間卻並無任何感情。
那位弟子好似天生反骨,桀驁不馴,總是四處招惹是非,與一眾女修糾纏不清。
偏偏,他氣運鼎盛,事事逢兇化吉,闖禍的報應都落到了歸元宗頭上,自己卻叛出師門,在四洲大亂的情況下,火中取栗,得道飛升!
晏璋簡直差點當場走火入魔,吐一口心頭血。
他不知“夢境”中的自己那時作何感想。
在夢裡,他彷彿只是一個人偶,一雙眼睛,世界以那位逆徒為中心。
明明,按照他的性格,絕對不會貿然收徒,更不可能收那樣一位徒弟,並且,對對方所作所為,無半點兒幹涉,好似自己的存在感只有一個單薄的名頭。
那樣的人品,那樣的性格,能在飛升希望幾近斷絕的天極界,成為數千年來第一人。
每每想到此處,晏璋便氣血翻湧,恨不得一劍斬了那逆徒!
世人皆知,無妄真人晏璋,此生所望便是渡劫飛升,以至五百年來,從未想過收徒授業,傳承衣缽。
他不信!也不想相信!
然而,天道似乎鐵了心要他承認那個未來。
連續一個月的灌輸,無法甩脫的噩夢,除了天道,世間無人能做到此事。
晏璋信了。
並且,他決定,找到那個“牧封川”,把他的飛升機會奪過來!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一股冰冷的殺氣從眼中迸發,晏璋扯開一個冷冷的笑。
我的“好”徒弟,你,到底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