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繃帶,在白色的注視下,掉落在白色的風衣上。
太宰治用力閉了閉眼,感到自己的指尖都在發顫,哪怕他一直都在竭力調整呼吸,也仍感到這間密閉的宮殿內越來越熱。
不應該的……明明是大雪的夜晚。
不應該的……明明自己的體溫並不高。
不應該的……明明……明明……
千言萬語,無數的混亂思緒化作了一句話——
可惡的貓!
等他回到現代,你就死定了!!
“白川大人,別……不要這樣……”他哀求著,聲音哽咽。
但妖魔不為所動。
【你為何而來?】
太宰治輕輕咬牙。
接下來,哪怕太宰治再如何主動地、十二萬分配合地擾亂自己的思緒,可當第二根、第三根,乃至於整個上半身的繃帶都被他“主動”從襯衣下方扯落後,他終於感到自己的肩膀顫抖了起來。
沒辦法了……
已經……控制不住了。
“白川、蓮!你這個變態!該死的貓妖!”
這一刻,太宰治再也沒有了偽裝的柔弱,刻意拿捏的哭腔,精巧絕倫的求饒。
他就像是被徹底逼進牆角的小可憐,開始對某個邪惡的貓妖瘋狂炸毛。
“你就這麼喜歡看別人在你面前脫衣服嗎?”
太宰治感到手指探入了袖管,緩緩地、一寸一寸地抽出了左手手臂上的繃帶。
“還是用這種不痛不癢的方式——你難道就是那種自己沒辦法o起所以只能用折磨小男孩的方式獲得o感的o無能嗎?!”
太宰治想盡辦法地激怒身後的可恨貓妖,或者激怒神臺上那個無動於衷的“神明”也好。
可是,無論是那個神明,甚至是身後好似無限貼近的妖魔也好,都與他矜持地保持著距離——最後一分的距離。
太宰治開始口不擇言:“你以為用這種方式就算是折磨和羞辱嗎?我告訴你,說到折磨和羞辱別人,我比你更精通!”
好熱。
真的好熱。
明明那隻該死的貓妖就在他身後,可偏偏……
簌簌聲中,右手手臂的繃帶也落下了。
“還是說你其實真的是o無能?你想要我做到什麼地步?哪怕我把衣服脫光了你都不肯抱我嗎?”
明明是代表著欲|望的妖魔,但那該死的、可恨的貓妖,定力好得可怕。
明明它的手掌就按在他的手上,與他的面板只有一個指節的距離。
明明它就站在他的身後,與他只有一步之遙。
但那隻貓就是不肯觸碰他,不給他半點反制的機會。
“為什麼不敢親自來?明明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的吧,為什麼只做到這種地步就算了?”太宰治像是在笑著,聲音誘人,“你不想親自摸摸我嗎?只是看的話,是沒辦法滿足我的哦。”
終於,襯衫的扣子也解完了。
而在太宰治即將脫下襯衣的那一刻,他終於聽到了貓妖的聲音。
【真的嗎?】
無形的妖魔這一次繞到了太宰治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