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無論如何都沒有挽回的辦法了。
——那個未來,黯淡黑暗的、絕望而一眼能夠看到盡頭的未來,又一次浮現了。
他真的、真的沒辦法靠自己一個人,阻止那個未來。
除非……
“嘟——”
只是一聲,電話就被接通了。
熟悉的聲音從那一邊傳來:
“嗯?太宰君,你怎麼了?”
除非——
太宰治捏著手機,手臂垂下,出神地看著自己身前格外刺眼的火焰與血色,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是啊,他又能說什麼呢?
他只是下意識地、無意識地向那個人求助了而已。
可是,就算是那個笨蛋來了,又能做什麼?
“已經……沒辦法了……”
太宰治輕聲低喃,結束通話了電話。
沒錯,事情走到這一步,結局其實已經註定。
誰來都沒有辦法了。
可是,下一秒,太宰治就感到身旁有風輕揚。
那陣風帶著闊別了兩年的氣息降臨了。就像是冬天從冰層下清淩淩流過的河水,在呼吸時是冷的,靠近後卻又是暖的。
像貓的體溫一樣,暖得發燙。
“太宰君,我該怎麼幫你?”
明明太宰治什麼話都沒有說,明明在接通的下一秒他就將電話掛掉了。
但那隻貓還是來了,在接到太宰治電話的第一時間就來了。
就好像兩年前那場他們心照不宣的告別從不存在。
貓關心地看他,溫柔地問他:
“我能為你做什麼?”
太宰治直直地看過去。
那雙眼睛,依然和雪一樣剔透,沒有倒映出這個世界的半點影子,也沒有倒映出太宰治的影子。
不甘,嫉妒,憤怒。
無力,恐懼,悲傷。
複雜的情緒在太宰治胸口彙聚,沉甸甸地發疼,他艱難開口說:“如果……如果我許願的話……”
這一刻,白川蓮笑了。
“沒關系的。”
從來都是這樣。貓總是會在人最彷徨最不安的時候靜靜地陪伴,靜靜地安慰。
這是貓最好的地方,也是人最恨貓的地方。
“如果是太宰君,不用許願也可以。”
白川蓮的手探入虛空,從中抽出了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