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藍二公子嗎?”
魏無羨:“對。”
溫情:“他人呢,人不在我怎麼看。”
“馬上就過來了。”魏無羨忽然壓低聲音道:“但是我想先來問問,有沒有一種風寒是邪風入體的?”
溫情皺眉道:“邪風入體?許是尋常受涼呢。”
魏無羨:“怎可能,按他的身體,尋常受涼怎會讓他連著咳嗽了好幾日都不見好。治風寒的藥也吃了,就是不見好,反而越來越嚴重。所以我想著肯定是內裡有什麼門道,這不就來找你了嘛。”
他話音還未落,繡著卷雲紋的衣料隨著白靴就已站定在了身側,漆黑的天子笑瓶身隨著一聲“咔”的脆響,被放到了桌上。
“魏嬰。”
魏無羨在溫情肉囘眼可見的情況下兩眼發亮,轉而笑嘻嘻地看向身側的人,“來啦?”
溫情心道:怪不得前些日子王婆婆說藍二公子和小魏公子好得跟一個人似的,只要有對方在旁邊,那眼裡都擠不進去其他人……惹得旁人都覺得自己格外礙眼。
“嗯。”藍忘機:“忙完了?”
魏無羨“哎”地站起來,連忙將藍忘機扯著拉到了凳子上坐著,火急火燎地對著溫情道:“溫情,快幫我看看是不是邪風入體了,怎麼到現在都不得好。”
藍忘機略微有些疑惑,“看什麼?”
溫情一見他這副表情,加上前面幾句,就反應過來魏無羨這人肯定是將藍忘機帶過來看病但是沒跟他說這件事,想來又是自作主張。
魏無羨將藍忘機的手腕搭在了桌上,示意溫情把脈,話卻是對著藍忘機說的。
他一挑眉,似是格外嚴肅,“別逞強,讓溫情看看到底是哪裡落下了病根。”
藍忘機終於反應了過來為何魏無羨非要讓他來藥鋪找人,手往回收,淡聲道:“只是尋常風寒罷了。”
魏無羨:“怎可能,拖了這麼久都沒好!”
藍忘機:“五日而已。”
魏無羨:“都五日了!”
藍忘機:“百日咳也很常見。”
魏無羨想想那個畫面,心疼得臉都皺起來了,“別吧,我可不想你咳百日,人都難受死了。”
藍忘機捏了捏他的手,“不難受。”
魏無羨執拗地按著他的手,讓溫情繼續把脈,“我覺得你難受。”
藍忘機低嘆道:“魏嬰……”
“尋常風寒,著涼而已。”溫情收回了把脈的手,在紙上隨意地寫下了幾筆,“貼幾副治風寒的藥,不是大問題。”
魏無羨聞言低頭檢查了下藍忘機的衣裳,發覺他穿得嚴嚴實實,連領子都比自己紮得壓實,登時也嘀咕道:“這不是穿挺厚的嘛。”
說著他就要把藍忘機出門的時候系在自己身上的小狐裘脫下來給人披上,卻被藍忘機抬手止住了又重新系了回去,連帶著被捂得泛粉的下半張臉都包裹進了毛絨絨的料子裡。
藍忘機轉頭對溫情道:“多謝,打擾了。”
魏無羨不通道:“那怎會一二再而三的發作。”
溫情揉了揉眉心。“除非他一直在受涼。”
魏無羨:“一直在受涼,怎可能?”
藍忘機:“回去吧。”
魏無羨看著藍忘機,似是格外認真,“不行,再查一下,萬一是什麼其他原因呢,你不能真咳百日吧。”
藍忘機搖了搖頭,“不必。”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魏無羨已經偏過腦袋對溫情笑道:“溫姑娘,麻煩你再幫他看看。”
藍忘機微微抿住了唇。
溫情心道怎麼風個寒跟天塌了一樣,成親的人怎麼這麼矯情,不耐煩道:“尋常風寒不會有錯的,你想想是不是白日裡穿得不夠厚,或者夜裡門窗沒關好,睡姿不端踢被子著了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