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在他懷裡打了一個滾，笑著看他，“阿嬰不小了呀，阿嬰六歲了！”
藍忘機：“再過十年吧。”
他頓了頓，低聲認真道：“這裡，只可以和喜歡的人親。”
魏無羨瞭然地點點頭，接著反而陷入了糾結之中，眉心蹙起彷彿遇到了天大的難題。
藍忘機將糖紙收好入袖子裡，忽然聽到魏無羨出聲道。
“可是……我已經親過你了呀。”
藍忘機指節一顫，“什麼？”
魏無羨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臉，笑著道：“藍二哥哥昨日睡著的時候，我就親過了呀！”
他“唔”了一聲，似乎有些恍惚地回憶道：“你昨天好不高興，我想抱著你睡，你還背對著我。”魏無羨嘿嘿一笑，彷彿偷吃了果子一般，小聲道：“你睡得好熟，然後我往你懷裡鑽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但是藍二哥哥嘴裡好甜。”
藍忘機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遲疑道：“碰……到了？”
魏無羨“嗯嗯”地點了點頭，抓著他的手，在手背上狠狠地“吧唧”了一下。
“就像這樣。”
“……”
藍忘機完全想不起來有這件事情，整個人還處在震驚之中。
若是按魏無羨的說法，難道是魏無羨十年前跟自己擠在一張榻上時，就親過自己了？所以二人一個月前在靜室那次“教學”不是第一次親吻？
想到此處，一股臊意順著藍忘機的面龐往上湧，明是親過了很多次，藍忘機卻彷彿在恍惚之間回到了六歲的時候。
那幾夜也確實是因為魏無羨，自己難得睡了好覺，安穩至極。可是他萬萬想不到魏無羨竟然還和六歲的他親了。
這……
藍忘機艱難地道：“你為何要親他……我。”
魏無羨：“因為喜歡呀。”
藍忘機：“你又不知什麼是喜歡。”
魏無羨：“嗯……可是我不想跟別人親啊。”
藍忘機：“……”
藍忘機：“你以後也許會碰到……其他人，也許會想和別人玩。”
魏無羨眉心一皺，認真道：“不會。”
他頭搖得像撥浪鼓，“我只要藍二哥哥，藍二哥哥也只能跟我玩。”
藍忘機抿住了唇，眸光閃爍地道：“為何只能跟你玩？”
“阿嬰會不高興……”魏無羨悶悶地嘀咕一聲，將腦袋往他的懷裡拱，哼哼道：“不跟我玩，我就一直黏著你……”
藍忘機抱著懷裡黏黏糊糊的人，還有些不知所措。
怪不得魏無羨當時是走到哪裡跟到哪裡，半點不留縫，像是用山大王一樣的霸道勁勢，將他四周劃了個圈。
——原來不是因為對誰都很黏糊，也不是因為對誰都笑。
這句話他好像隔了很多年才聽到，剎那間彷彿有層層疊疊的難以抑制的歡喜從心底湧上。
藍忘機忘機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瞬，如同鏤空的窗框裡悄然揉入的月光，細碎地映入了眼底，眸中滿是溫柔至極的淺笑。
然後，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魏無羨緩慢地睜大了眼，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下子看愣了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