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紫鳶一看到他就來火,慍道:“解釋什麼?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魏無羨道:“師姐的婚事為何要重結?金子軒方才在船上說——”
“放肆!”虞紫鳶聽到“婚事”兩字,就想起之前攪黃的那次,額角xue位突突發疼,“婚事也是你能置喙的?!”
她壓根就不想聽他解釋,心裡也知十之有九是魏無羨先動的手。
魏無羨僵在了原地。
許久,他在心裡嘆了一聲,餘光掃了眼四周齊刷刷站著的師弟們,忽然一下子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這事關乎師姐的婚事,金子軒挑在船上時才說也是因為四下無人,說話才如同他驕矜的心思一般難聽得厲害。
侮辱?好像也並未點名道姓侮辱。
但是話裡藏的那分意思就是要江厭離不要再肖想他。激得原是之前聽過他點評“不必再提”的魏無羨新仇舊恨一股腦沖了上去,只恨不得將他抽死在船上。
——可金子軒對師姐的那番話,當這麼多人面說出來也實在太難聽了些。
總不能說金子軒讓江厭離不要再百般糾纏他了吧。
“阿孃。”江厭離禁不住出了聲,臉色微微發白,應是還未從方才虞紫鳶的暴怒中回過神來,只輕輕地拽了拽她的袖子,低聲道:“阿羨他是因為我才打架的。”
虞紫鳶坐進來不過片刻,從頭到尾都不清楚也沒聽誰解釋,只以為是少年置氣打架,聞言眉心一抽,道:“為了你?打架都打到湖裡去了,子軒來了才半日,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阿離你給我個緣由,我倒是要看看還能翻出天來不成?”
“我……”江厭離嘴唇動了動,一時半會也不知該如何說這件事。她看了眼金子軒,牢牢地抓囘住了虞紫鳶扣著紫電的指節,轉頭對虞紫鳶懇求道:“阿孃,你不要怪阿羨,都是我的錯。你……你不要打他。”
魏無羨咬咬牙,出聲將錯抗下,“不是師姐的錯,是我的錯。”
虞紫鳶眉心抽了抽,握著茶盞的指節猝然收緊。
“也……也有我們的錯!”雖還沒反應過來是何情況,幾個師弟聞言也齊刷刷地站了出來亂聲道。
虞紫鳶被他們接二連三的認錯弄懵了,抬手重重一拍桌子。
“別吵了,到底怎麼回事?!”
“虞夫人。”在一旁沉默了許久的藍忘機抬眸認真道:“是否可問,金公子此番來雲夢,是何人授意?”
虞紫鳶一臉莫名其妙,“這有何可問,自是我此番去蘭陵,與金夫人商議後決定的。”
藍忘機雖是問句,但話語平靜,直戳要點。
聞言,他略一頷首,“江姑娘並不知情。”
虞紫鳶細長的眉微微挑起,品了一口茶,道:“婚事嫁娶是父母之命,何須知情。”
金子軒聞言一愣,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了站在虞紫鳶身側的江厭離,然而江厭離未與他對視,低垂著眼睫一言不發。
金子軒嘴唇動了動,臉色難看了起來,拳頭攥得緊緊的。
——他終是反應過來冤枉錯了人。
魏無羨捏了捏藍忘機的手,心裡喜道:好藍湛,還是你靠譜。
藍忘機沒有看他,反手將他不老實的手指死死地按在了掌心,力氣大得要命,按得魏無羨“嘶”地吸了一口氣,一頭霧水。
虞紫鳶掃視了一圈,心裡也猜出了幾分大致發生了何事,眉心擰了起來,“子軒。”
魏無羨看著金子軒,冷笑一聲,“道歉。”
金子軒沉默著站在原地,臉色難看至極。
魏無羨看他這樣火氣就往腦袋裡躥,猛得踏前一步,“你這——”
“阿羨。”江厭離忽得出聲喚他,聲音柔柔細細的。
魏無羨:“……師姐。”
江厭離沖他輕輕地搖了搖頭,溫聲道:“金公子是客人,方才又落了水,你們也別吵啦,都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