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無言好不容易見他一面,現在他又要走,剛剛才閃過一絲亮光的眸子瞬時又暗了下去。
只是男人的注意沒在他身上,有些可惜了這番美景。
但白玉琛卻將他的一切盡收眼底。
看他這樣,自己難免有些吃醋,但在軍營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他也學會了掩蓋自己的情緒。
他主動開口道:“父親公務繁忙,我和小媽就不打擾了,我喝杯茶就走。”
男人到底是他的父親,白玉琛就算再精明,一些小心思也逃不過他父親的眼。
但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他難道不知道蘇無言的處境嗎?他知道,但他就是不想插手。
他早就厭煩了蘇無言,盡管他有這貌美的容顏,但畢竟是個男人,心裡總會有些芥蒂。
冬天裡,後院傳來了蘇無言病危的訊息,他第一時間不是關心,而是有些欣喜。
可蘇無言沒死。
這倒讓他有些失望。
現在,他落到白玉琛手裡,等過兩日,他兒子玩夠了,他就終於有一個正當的由頭,把蘇無言弄死。
男人離開,蘇無言站在一旁,定定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不知他是想到了什麼,眼角滑落一滴淚。
還沒等他抬手擦掉淚珠,白玉琛就提前幫他用手帕擦淨。
白玉琛:你就這麼喜歡我父親?但他看起來好像不喜歡你。
蘇無言沒有說話,像是被人欺負了的乖順的兔子,低著頭,真是惹人憐愛。
白玉琛輕笑一聲,湊近,在他耳邊說道:“我父親不喜歡你,我喜歡,跟著我怎麼樣?”
他說著就要湊上去吻他。
蘇無言猛的後退,不小心絆上門檻,直直摔倒在地上,後腦勺著地,還流了血。
白玉琛一頓,他沒想這樣的,下意識的伸手要去攙扶他。
可蘇無言不給他這個機會,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把門鎖上。
他靠著門,聲音有點哽咽,說道:“少爺說口渴想喝茶,但我這兒實在簡陋,沒有茶水能給少爺喝,少爺快回去吧,一會兒太太要著急了!”
白玉琛手還高抬在半空中,沒等他回答,就聽見裡麵人小聲的哭泣聲。
白玉琛不是好人,但他也沒想這樣欺負人。
可他沒有道歉,只是覺得不爽。
踹了一腳門就走了。
他當然不會這樣放棄,只是第一次被人拒絕讓他覺得不舒服,現在他要去歌舞廳找樂子。
蘇無言摸了摸自己的後腦。
有血,但不是特別嚴重,應該過兩天自己就能好吧。
他沒有再說什麼,站起身重新躺回床上。
白府這麼大,只有這張床是自己的。
本來今天挺高興的,陽光很好,可以曬曬太陽去去身上的病氣,可結果卻鬧成這樣,被人調戲欺負一番不說,還磕破了腦袋。
越想他越委屈,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止不住的往下落,他頭下的枕頭都被他哭濕了一半。
白玉琛坐在歌舞廳的沙發上,桌上都是些名貴的洋酒,左右兩邊各坐著一個姑娘,自己懷裡還抱著一個,真是好不快活。
白玉琛看著臺上跳舞的姑娘,心裡卻想著他的那個小媽。
他長相英俊,家世顯赫,年少有為,大把的男人女人往他身上湊,只有他白玉琛拒絕別人的份,蘇無言他算個什麼東西,居然也敢拒絕他!
一個被不知道多少男人玩過的戲子,真不知道當時他爹怎麼就把他給帶了回來,也不怕得了髒病!
和他同行的朋友察覺到白玉琛這邊情緒不太對,往他身上丟了個空酒杯才拉回他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