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少晟越對他好，柳笙樂就越內疚。
他真的覺得自己配不上賀少晟。
賀少晟是誰？他可是北平大名鼎鼎的賀二爺，為什麼喜歡他這麼骯髒卑微的人，明明在他眼裡，柳笙樂不過就是個再渺小不過的螞蟻！
他是髒的，從內到外都是髒的。
柳笙樂：我真的不懂，我們什麼關系都沒有，之前也沒有見過，為什麼你喜歡我？為什麼？
賀少晟輕笑一聲，說了句：“我也不知道，應該是……一見鐘情吧！”
他這話惹得柳笙樂一陣發笑。
“一見鐘情？說到底也還是看上我的臉了不是嗎？賀少晟，我會老的，你現在對我好是因為我漂亮，那等我老了，我年老色衰了你還會對我這麼好嗎？你們這些大戶人家的人從來都不會真心喜歡誰，等那個人你喜歡的點消失了，或者是膩了，就是我們的死期，我不想做你的情人了，賀少晟，我不想了，我想活下去，我想好好活著，我不想死，更不想死在你的手下。”
賀少晟：我不會殺了你，我不會讓你死，你是我的愛人不是嗎？我們在一起一個多月了，你難道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我不信你不喜歡我，你昨天晚上對我說了，你也愛我的，你說，你愛我，你不會也不想和我分卡，難道你都是騙我的嗎？
他說著，眼眶都有些濕潤。
賀少晟看著他，企圖從他眼中得到答案。
可柳笙道：“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不能信的，二爺你也是男人，你不會不知道的。”
賀少晟：你的意思是，你在騙我？你怎麼能騙我！
賀少晟絕望的坐到床邊，他一時間接受不了柳笙樂一直在騙他這個事實。
其他時候都可以，但唯獨昨晚不行。
賀少晟：這件事我們就都當做沒有發生過，今天早上所發生的一切我們都忘了！重新開始好嗎？我還是你的金主，你還是我的情人，好不好笙樂，就當我求你了，好不好？別走！別離開我！
如果說柳笙樂對賀少晟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是假的。
只是他心裡一直有道邁不過去的坎兒，他受不了這樣的自己，也認為賀少晟不會喜歡自己這幅骯髒的身軀。
如果有一天賀少晟知道了他的一切，賀少晟會殺了他的吧？
他不想死，他的仇還沒有報，雪子還沒有一個歸宿，他不敢讓賀少晟知道自己的過去，他有放不下的事。
柳笙樂回頭看向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悸動。
他愛他，他也愛他。
可是柳笙出口。
有好多人知道他的秘密。
他害怕，害怕有一天賀少晟會用槍指著他的腦袋，眼底愛意盡散，只剩下被欺騙的恨。
柳笙樂：你真的不會殺了我嗎？真的不會嗎？
賀少晟：我發誓，我絕不會傷害你，也絕不會讓其他人傷害你，否則，我不得好死。
柳笙樂看著他，一言不發，似是想透過他的眼睛看透他的內心。
“你不許騙我！”
“我就算死，也絕不騙你，笙樂，我愛你，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柳笙樂終於還是繃不住。
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他雙腿一軟，差點摔倒，幸好賀少晟及時接住了他。
柳笙樂埋在他胸前，失聲痛苦。
“以後不準再說娶我這樣的事！不準再說瘋話！”
賀少晟沒有回答他，只是輕輕順著他的背，安撫道：“戲園子我已經叫人去蓋了，明年這個時候就能開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