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員皺眉,這特麼是到你家了嗎?剛想不顧陰森紙人說些什麼,一位小警員就跑過來跟他彙報。
“老大,剛剛那個老太太說是她遇到了人販子,周圍人都不相信她,孩子差點就被搶走了,是這倆人給救下來的。”
“……嘖!去拿個凳子,等會我親自審!你給我記錄。”
“啊?”
小警員看了看守在門口跟石獅子群一樣的紙人,不太敢去,但看他老大鐵青的臉色,不情不願的哦了聲,去搬了一個凳子過來,跟著進去。
倆人路過紙人的時候,收到了紙人的注目禮,並且感覺到了森森的冷意順著腳後跟往上湧,就是不害怕這會也凍得一個哆嗦。
單於子桑接過凳子道了聲謝,隨後在餘瑞邊上坐下。
警員深吸一口氣,嚴肅的開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和我愛人逛街的時候看見了搶小孩,明顯這個團夥來的人就不少,有扮演家人的,還有扮演圍觀群眾帶著起鬨的,便過去看了看,到那那群人就準備跑了,我們就去攔,然後就打起來了。”
警員又看向餘瑞,餘瑞沒回答,眨了下眼睛開口。
“我給你們搗毀所有人口販賣團夥,今天這夥人交給我處理,如何?”
“什麼?你想幹什麼?”
“我想談一筆交易,反正都是死刑不是嗎。”
“殺人是犯罪!”
警員拍案而起,門口的紙人聞聲而動,一股腦的都湧了進來,簡單的面容反複都變的扭曲,死氣沉沉的看著人。
“就算你今天讓這些個殺了我,殺人也是犯罪!”
“殺人確實是犯罪,那你聽聽‘壞人’們的真實想法。”
餘瑞擺了擺手,倚靠在單於子桑的身上玩手手。
紙人一個個站出。
“奴是乾照三零六年生人,奸 殺百人,生吃活人,死於三二八年,殺人對於奴來說,比吃大鍋飯容易。”
“奴是仟欽三六二年生人,家裡窮,遭族親迫害,搶了田地餓肚子,爹孃弟弟妹妹都餓死了,奴一把火把村子燒了,判了斬立決,死於三七八年,殺人是為了活命,但卻死了。”
“奴生於兮欽三九零年,一直在逃難,一直在戰爭,奴夫君想將奴賣給春香樓的媽媽換銀子,奴將他殺了,揹著走了一路,餓了就煮了吃,活了兩個月,死於屍毒,四一一年。”
“奴生於璽魎四一一年,毒殺幼弟,掐死幼妹,死於四一八年,斬立決。”
這些也是單於子桑第一次聽,他聽的很認真,突然看見了一個紙人走出,聲音有點熟悉,好像是上次給小瑞喂餅子的那個紙人,居然換上了竹框架子身子了?
“奴生於穗國五八八年,經歷了兩個朝代的變更,是劊子手,落在奴刀下的好人壞人數不勝數,劫富濟貧的豪傑、貪官、殺夫之女、幼童、老者、替罪羊甚至還有皇子公主……死於殺戮氣太重,六三三年。為何只有殺夫之女會死,殺妻之男會被庇護?幼童殺人當年也是斬立決,為何現在猶豫不決?這位大人,你說,何為公,何為不公?何為善何為惡呢?”
紙人平淡著一張臉,說完就抱拳默默退後,警員怔愣在原地,瞳孔快速顫動,扶著桌子緩緩坐下。
單於子桑看氣氛僵住了,握了握餘瑞的手安撫,抬眼帶著笑看向對面。
“抱歉,並沒有指責的意思,律法如何如何您也沒有辦法幹涉,咱們立場不一樣,我們想的是,都是想要往好的方向去,解決了人販子,一定時間內就不會有拐賣人口的情況發生,也就不會有悲劇出現,那人販子本來就是該死的,在誰手底下不是待呢?警官,事情不只是有兩面性對吧。”
警員撥出一口氣,擺了擺手,有些疲憊。
“這件事的定確我確實沒有權利定論,我給你們往上打報告,我們先就今天的事說,你們是怎麼篤定對面是人販子的?若是判斷失誤,人家要立案調查,你們是要判刑的。大多數時間不能太沖動,按照目前的司法,人家要是不是一告你們一個準。”
餘瑞看了一眼手機,招來一個鬼僕,讓把手機拿到那邊。
“這裡是那夥人的據點,在你們到之前我師姑師叔就帶人過去了。”
畫面裡,韓茶腳尖點地快速奔跑在一個廢棄廠房,前面是四散而逃的人販子,韓茶師姑的竹人守在各個窗戶和門的外側,等待甕中捉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