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越往北邊去越冷,前段時間接江 青師叔的時候,走的不是這條路線,幸好兜裡能翻到東西,要不然他高低得回去取。
又過了一會,終於到地方了,餘瑞把頭伸出載物碗就被冷風扇了一個嘴巴子,吸了吸鼻子在玉米地裡降落,順著中間的空隙鑽了出去,剛看到地,就看到了一雙腳,隨之而來的還有彎下來檢視的臉。
“哎!你鑽我地裡幹哈啊?這個點苞米都沒熟呢,忙著來偷嫩苞米啊?”
“不是……就是路過……”
“那條路通俺們家地啊,這可不小呢,好幾垧地呢!”
尷尬!大寫的尷尬!餘瑞腳趾都能給地耕了,裹了裹大氅,努力尋找一個蹩腳的理由,他剛剛探頭的時候沒看見下面有人啊!
餘瑞站不住,微微彎腰走了出去,他剛剛也聽出來,這個人是剛剛在電話裡的人,於是咳嗽了一下,將手機遞到人面前。
“我是餘瑞,你的受託人。”
“啊!大師啊!我剛剛一直蹲這等您呢,這塊是村口,你說說,你要是想吃苞米了,你跟我說啊,我給你掰一兜子都行,咋自己進去了呢。”
“……不是……算了,出了什麼事?”
管成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跟餘瑞說了一下,說的很詳細,一邊說一邊打量著面前的年輕人。
餘瑞穿多了之後顯得臉更小更白了,鼻尖有點粉,只有嘴唇透出點紅來,在一身青白色的顯現下,像極了地裡剛長出來的小芽兒。
餘瑞聽完之後點了點頭,他大概知道是什麼了。
“孩子呢?”
“擱家抹藥呢,大夫說晚上得燒起來,給開了退燒藥。”
“回去看看。”
“哎!”
管成在前面領路,他家在五旗,得往裡面走一段呢,餘瑞邊走邊看附近的建築,是沒見過的建築群,以過道為分割線,像是田地一樣,一道幾戶過一道又是幾戶,沒有中間攔著的地方。
旗:過道,類似於前幾旗就是前幾個過道,五旗就是第五個過道。)
到家門口了,管成搓搓手將人請進去,院子裡就是泥地,有點坑窪,下場雨或者落點雪能積水,邊上拉了一條鋼絲當晾衣繩,還挺長,院子也挺大,剛剛他看了,這裡的人家,院子都非常大,比房子大多了。
進屋,餘瑞就聞到了一股很濃重的狐味,狐貍的味道,從右邊的房間穿了出來。
“這裡是誰住的?”
“就是我兒子睡得!大師看見啥啦?”
餘瑞點了點頭,推開門,裡屋管成媳婦守在炕頭給小龍擦藥,小龍還是緊閉雙眼喃喃自語,手像兔子一樣緊成了一個c,嘴巴都有點撅起了。
餘瑞看見一個狐鬼趴在小孩腦袋邊,見他進來,豆豆眼眨巴兩下,聳了聳鼻子,屁股後面的尾巴都炸了開來,唧唧叫了一下,竄著就跑了。
等狐鬼走了之後,小孩的狀態明顯放鬆了下來,也不念叨了,緊閉的眼睛也睜開了,看著他媽和他爹,虛弱的開口喊人,說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