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磕到了。”
“我才是磕到了好吧！”
餘年又掏出一瓶丹藥，給了一顆單於子桑，又掰開她哥的嘴放了一顆下去。
“不用喂水，一到嘴裡就化開了，你也快吃吧，早吃早好。”
單於子桑隨手往嘴裡一扔，抱著昏迷的餘瑞起身，將人放在床上才安心一些。
兩人都是睡衣，餘瑞膝蓋處有點灰，單於子桑叫餘年先出去，隨後將褲子脫了下來，蓋上被子摸了摸額頭，長呼一口氣轉身出門。
鬼僕搬了躺椅放在庭院，山風徐徐的吹著，吹起了餘年額頭的劉海。
“我明天帶他下山去醫院。”
“唉……之前請了心理醫生上山來看的，說要儀器還有檢查，要不然看不了，然後就等哥哥好點了，師父帶哥哥下山去看的。題做完了，腦部ct、胸片、心電圖也做完了，那醫生說要電療幹預，師父給人揍了一頓又回來了，說那人純庸醫。”
“電療不行，有說是什麼病嗎？”
“懷疑雙向情感障礙，說是環形心境障礙，但我去網上查了，又感覺不太像，我哥是躁狂的情況發生的多，也有可能是抑鬱的多，但我哥每次出現點徵兆會自己躲起來，或者一直睡覺。”
“徵兆……有什麼徵兆？”
餘年扣了扣衣擺上的排線，抬頭看向閃爍的星空。
“這個要分，有急有緩，急的一般是某些事情觸發的，比如在乎的人受到了威脅，這個沒有徵兆，立刻出現。比如消除危機，陷入木僵，急性的很少能看見。”
“緩的有兩種，一種是情緒開始高漲，睡不著覺，開始自言自語，畫符籙連著畫三天，或者是非常專注做某件事，一刻都不能停，不睡覺也不吃不喝或者一直做飯一直吃，說話快，有一種急迫感，小時候會一邊說一邊比劃的，非常迫切的想要描述一個東西，一定要描述的自己滿意了才會轉移注意力。”
“但是這也是不一定的，有可能是那種思維跳躍的非常快，上一秒還在說糯米團，下一秒又在說山下的野豬，在過幾秒又在說池塘的魚，就是分散的很快，根本聽不清。”
“還有一種是抑鬱的時候，突然的情緒低落，自我否定，畫畫畫完了看兩眼就撕掉，小時候會哭，蜷縮著抱著自己哭，師父沒看見我看見了，在當時還是小房子的時候，菜地後面，哥哥一邊哭一邊撓胳膊，給胳膊撓的全是血，然後我喊師父，師父就把哥哥抱去包紮了。”
“發呆，發呆的時候聽不見人說話，眼神是空洞的，就是有人在面前走都注意不到，說話遲緩，像是嗯……嗯，知道了，話也不多，基本不說話的，沉浸在自己的思想裡面。”
“然後就是有點像夢遊一樣，發呆過後就無意識的傷害自己，有過割腕，還有巡山的時候跳河，跳崖，渾身沒有什麼力氣，控制不住的摔倒在地，預測距離的能力變差，記性也會變差。”
“就比如有一次，桌子就在那邊，哥哥也看見了，但就是撞上去了，還有被害妄想，但哥哥的被害妄想是有一個人，一直在後面跟著他，哥哥還看見過，是一個穿著紅色夾克，帶著鴨舌帽的男的，但觀裡沒有過那麼一個男的，上山的裡面也沒有。”
“如果是處在平常的時候，這些緩的症狀會交替出現，最明顯的是記憶混亂，所以還挺難判斷的，哥哥長大一些之後跟我說，他不會去死，他不放心我一個人留下來，之後哥哥就沒有自殺過了，但是也有時候會自殘，但那都是不可控制的。”
餘年一一將情況剖析給單於子桑，她也不怕把人嚇跑，哥哥還年輕，這要是接受不了那就趁早換一個，比起‘嫂子’，她更在乎哥哥。
單於子桑將情況記錄在備忘錄裡，回想這些天餘瑞的反應，都算正常，只不過有些迷戀兩人一起手動擋的感覺，但這指定是不能跟餘年說的，但這不排除在專注某件事上面。
“解除危機是什麼？”
“嘶……嗯……就比如……黃花和大樹，也就是糯米團的爸爸媽媽，當時被偷獵賊殺了，黃花陪了哥哥好多年呢，具體情況我沒看見，但是哥哥是血淋淋的回來的，隨之還有黃花和大樹的屍體，以及偷獵賊的屍體，哥哥昏迷了一個星期呢！”
這段話餘年說的悄默默的，很小聲，看看糯米團的房間又看看身後，生怕會被聽見。
“偷獵賊？就是守山紙人一直防著的嗎？”
“是的，從那之後偷獵賊在我哥耳朵裡跟死人這兩個字沒有區別，我偷偷聽牆角的，那群人被割成一片一片的，師父拉去縫屍匠那邊縫好了自己去警局的，用符籙鎖著他們的魂魄，硬生生割下來再硬生生縫上去。”
“縫屍匠……好主意，聯系方式是多少？”
“你不害怕嗎？”
